迅速将相机放下,揣回口袋,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他别开视线,糊
:“很久没拍了…看到不错的景。”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是“景”,也没有解释为什么是“他”。
源稚生看着他略显不自然的动作,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重新投向那位蓝调艺人。音乐的魅力再次俘获了他,他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听得更清楚些,甚至带着一丝想要交的意图,想去了解这种音乐背后的故事。
就在这时,他锐地捕捉到艺人半睁的眼睛里,瞳孔异常地放大,眼神涣散而迷离,嘴角挂着一丝不合时宜的近乎傻气的微笑,抱着吉他的动作也有些过于松弛和怪异。
“他……”源稚生刚想开口。
“别过去。”商征羽的声音在后响起,带着一种了然的平静,“他飞了叶子。”
“飞叶子?”
源稚生对这个俚语感到陌生,但结合眼前的情景,立刻明白了义。他皱起眉,眼中闪过一丝对这种沉溺状态的隐隐排斥和不理解。东京的地下世界也有黑暗面,但这种公然的近乎麻木的沉沦,对他而言依然是一种冲击。
“嗯,”商征羽走到他边,目光扫过艺人脚边一个散发甜腻气味的自制卷烟
,“这很常见。音乐是真的,自由是真的,状态也是真的,只是不太清醒。”
他的语气平淡,没有评判,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源稚生沉默了,悠扬的蓝调依旧在淌,但那份纯粹的感动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继续走吧。”商征羽轻声说。
他转过,指尖在风衣口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台傻瓜相机冰凉的金属外壳。一种久违的近乎宁静的轻松感包裹着他,仿佛暂时卸下了某些无形的负担。按下快门那一瞬间的冲动,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相机重启后的第一张照片……竟然是他。
这样想着,商征羽的余光掠过源稚生被夜风得微微敞开的领口,动作停顿了一下。
“等我一下。”他忽然说。
源稚生疑惑地抬看他。
商征羽没解释,只是转快步走回街边。片刻后,他拿着一件东西回来。
是一件质感柔,颜色温和的浅灰色羊绒开衫,看起来就很舒适保
。他伸手,将那件开衫递向源稚生。
“夜里冷,附近湖风大。你那件风衣看着括,但不挡风。”
他的语气很随意,目光却落在源稚生被风得有些发红的鼻尖上。
源稚生看着他递过来的衣服,又抬眼看了看商征羽上单薄的夹克,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去接。
“穿上吧,”商征羽直接把开衫到他手里,“别回
冻着了。”
源稚生低看着手中那件柔
的羊绒衫,上面似乎还带着商征羽手指的温度和街边店铺里新衣服特有的干净气息。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没有拒绝,将带着凉意的风衣脱下搭在手臂上,换上了那件浅灰色的开衫。温细腻的
感瞬间包裹了
,隔绝了渗入的寒意。
距离回程的时间还早,他们就又绕回了湖边,源稚生靠在栏杆上,目光放得很远,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湖景,落在了某个遥远的地方。商征羽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过了许久,源稚生才缓缓开口,声音被湖风得有些轻:“学长,你知
吗?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和这里……和东京,都完全不同。”
商征羽侧看他,示意自己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