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他不再一味防守，开始尝试模仿商征羽的动作，寻找反击的间隙。虽然依旧被压制，但春日野樱终于打出了几次有效的攻击。商征羽的隆一个准的投技将他摔倒在地。

        “K.O.”再次出现。

        源稚生松开手柄，轻轻呼出一口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侧看向商征羽，：“学长果然很厉害。”

        “街机厅是格斗游戏的发源地，感觉不一样。”商征羽笑了笑，带着点传授的意味，“樱的优势在于速度和压制力。她的轻拳和轻脚很快，可以连续点按形成压制，让对方无法轻易反击。看，就像这样……”

        他靠得更近了些，几乎是肩并着肩，手指指着屏幕上樱的动作帧。

        商征羽的声音低沉清晰，带着一种专注教学时的认真感，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源稚生的耳廓。源稚生专注地听着，目光在商征羽修长的手指和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上游移。电玩城震耳聋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开，只剩下边人低沉的嗓音和彼此间微妙缩短的距离感，一种陌生的的在拥挤喧嚣的空间里悄然滋生，他下意识地微微屏住了呼。

        “试试我刚才说的？用轻攻击压制，然后看准机会接重拳或者必杀技。”

        商征羽讲完，转问。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源稚生迅速移开视线，重新握紧手柄，声音比平时略低：“好。”

        第三局开始，源稚生很快将商征羽的指点入作。春日野樱的动作明显变得灵动起来，快速的轻拳轻脚如同雨点般落下，让商征羽的隆一时间也有些手忙脚乱。

        他看准一个破绽，模仿着商征羽之前的动作，下意识地搓动摇杆按键。

        樱叱一声，带着粉色的气劲螺旋升空，虽然动作略显生涩，远不如商征羽的畅，却结结实实地击中了隆。虽然最终商征羽凭借经验还是赢下了这局，但过程已变得胶着。

        “漂亮！”商征羽真心实意地赞，眼中闪烁着棋逢对手般的愉悦光芒，“学得很快！再来一局？”

        他又递过一枚游戏币。

        “嗯。”

        源稚生接过，指尖不经意间过商征羽的手心。都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更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摇杆和按键上快速移动。激烈的格斗画面在屏幕上上演，手柄的震动传递到掌心。商征羽偶尔会出声指点一两句细节，源稚生则用更准的作和偶尔灵光一闪的反击回应。

        直到兑换的游戏币耗尽，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那光怪陆离的声浪中心。芝加哥的夜色已深，凉风带着湖水的意散了游戏带来的燥热。街依旧明亮，但行人少了许多，霓虹灯在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晃动的光影。

        家城的大货车已经载着他们的战利品驶向卡尔的方向。两人并肩走在回停车场的路上，手里各自拿着一罐刚从自动贩卖机买的冰可乐。铝罐外凝结的水珠沾了手指，带来沁人的凉意。

        街两旁的橱窗灯火通明，映照着行人匆匆的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激战后的松弛和默契。刚才街机厅里那短暂的指尖碰带来的微妙涟漪，似乎也在这份松弛中悄然沉淀，化作某种心照不宣的意。

        “那张桌子，”商征羽忽然开口打破了宁静，他晃了晃可乐罐，语气一本正经。“你挑的确实好看。就是以后文件别堆太高，容易塌。”

        源稚生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抽屉柜是你挑的。”

        言下之意，杂物有地方放，桌面自然整洁。

        商征羽哼笑一声，不置可否。他仰喝掉最后一口可乐，冰凉的过咙，带来一阵舒爽。空罐子则被他扁，以一个漂亮的弧线准地投入几步外的垃圾桶。

        源稚生也喝完了自己的，学着他的样子，手腕一抖，铝罐划出一相似的弧线，稳稳落入同一个垃圾桶。

        商征羽了声短促的口哨，鼓掌：“准不错。”

        “一般吧。”

        “再走走吗？”商征羽问，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