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开口，语调不高，却字字扎人，满是酸劲，眼神像钉子一样盯着她。

        沈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凌霄制止了。

        男人拉着她的小臂，隔着衣物传来炽热的温度。

        搁这儿演偶像剧呢？

        沈鹊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点，男人已经伸手抽出一张纸巾，动作极为自然地替她拭额角的汗珠。

        ，他像个傻子一样在这看热闹？说的那些话本没人听得进去，合着他这一通怒火，还成了他们调情的前奏曲？

        沈鹊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眼神飘忽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那……那我站起来？”

        小的女生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里，方少越看越觉得刺眼。

        结果却像只蹬的猫，爪子没出几分力，反倒惹来男人低低一笑，带着一点溺和愉悦。

        “很热吗？”他语气温和，嗓音低醇，“等会儿给你把空调调低点，好不好。”

        “砰――”

        “好啊，你自己来。”

        “让你坐了吗？你就坐？”

带着热气。她抬起手，迷迷糊糊地给自己扇了扇风，但效果甚微，那团火反而烧得更旺了。

        他伸出一只手横在沙发背上，搭在她后、近乎包围式，像在划界，也像在宣誓主权。

        这女的是傻吗，旁边那男的都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她上了，她怎么不把他推开，最好再扇他一巴掌。

        沈鹊吓了一，下意识抬看向他，眼里全是茫然。她似乎没意识到这场面有多诡异，只困惑地看着他，一副“你发什么疯”的神情。

        方少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眼神像是浸在醋缸里泡过，咬了咬牙，尖了腮帮子，冷笑着摇了摇。

        算了她力气小，扇人肯定也不疼，他来替她扇。

        而沈鹊呢，毫无自觉地窝在那沙发角落里，左边是柔的沙发靠背，右边是凌霄，

        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实在忍不住，猛地一脚踹在桌上，动作狠到玻璃杯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别理他，他发疯呢。”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妈的，真当他空气了？

        沈鹊靠在他侧，发贴着他的袖子，肤与肤的距离只差几厘米。她可能不知这姿势看上去有多亲昵，有多暧昧――但旁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沙发有那么大，左右随便你选，她偏偏坐到了凌霄那一边，贴得还那么近。他这边空空如也，像个没人要的闲座，她却连一眼都没看过来。

        他语气冲了一点，情绪更冲。可那女人却还一脸无措，好像他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但是他攒的局，自己听他的应该没错吧？

        他是真的不爽。

        纸巾柔，力也轻，带着他的温在她肌肤上轻轻游移。沈鹊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她能看到他睫细碎的光，能感受到他气息拂过自己的面颊。

        她脸更了，几乎有点想逃。

        她感觉更晕了。

        瞧瞧她，再瞧瞧凌霄――那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连眼神都没停留太久，又毫不犹豫地将注意力重新落回那女人上，低凑近她说了句什么。

        不知这人在发什么疯。

        方少快被她这副无辜脸气笑了。

        凌霄安

        “我自己来！”她倏地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纸巾，自以为语气很凶，企图夺回一点主权。

        他猛地仰灌下一杯酒，酒烧得咙发涩，心口像是被点着了一样。

        闷响惊动了在场所有人，也终于成功引了那两人的注意力。

        什么病？

        她正烦躁，旁边的男人忽然侧过来，低了点，微弯着，学着她的样子，在她脸颊旁轻轻扇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