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尖叫声四起,关曜的几位美国家眷东奔西跑,但他的亲妹妹还傻乎乎地捂着脑袋一动不动。关承霖脱外套的速度再快,也抵不过这暴雨骤降。
关承霖抬看,宁迩正举着一把黑色大伞冲他们飞奔而来。
“所以我回不去…”
关承霖无奈叹气。
关纾月,别来无恙。
她说罢便钻出伞外,抓住一直站在他们后的银发老
往车
冲,生怕稍微跑慢一点,她的钱就跟着那辆红色休旅车离她远去了。
“她和律师已经开车走了。”
接过伞后,关承霖自觉将伞边倾斜向两位女士。
他透过嘈杂的雨声向她搭话,关纾月听不清。她一手抹着脸上的雨,一手指着另一个方向。
他将西装外套撑在关纾月,左顾右盼着寻找就近的避雨场所。不知不觉中,她向他贴近。久违的
温萦绕在他腰间,关承霖下意识站到她
后,将她护在怀中。
关纾月捂住耳朵大叫。
“怎么了?”
居然能干出把房卡带走不让宝宝回酒店休息这种事。
“走吧,送你回酒店,你们住哪儿?”
重要的是被关纾月勒令禁止靠近两百多天后,她自然而然地和他说话,毫不避讳地与他贴紧。没有什么幽怨憎恨,气氛一如既往。
要不是重逢的最佳机会出现,谁想参加关曜的葬礼?死了还不忘制造矛盾,这种人下地狱也得惨遭恶鬼凌迟。
“我抱得特别紧,摔倒了也是她压我上,会护着的。”
“华尔夫…哎呀…”
“谁要躺你床上?!”
嗯。
随后大雨倾泻,灌得墓园草地上的宾客们猝不及防。
“妈妈过来了…她包里有伞…”
关纾月了
鼻子,她局促地翻着包,随后僵在原地。
“草地多啊!居然把人扛起来跑?这要是摔倒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沙发上也好,椅子上也好,她坐哪儿都好。
“怎么说?我看到他美国女儿往车里钻了,葬礼还办不办?”
加斯不熟,他只知中午出机场时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刚变天就有雨滴砸到他脸上。
宁迩这人特别会当妈。
“要不要到我那里去?我住encore,能看到那颗在建的大球,你可以试试躺在我床上能不能监工。”
宁迩昂着脑袋探了探,发现关曜的美国老婆、美国继女全不见了,嘴角瞬间扯动起来。
“死老公就是爽,棺材还没下地她倒是跑路了。算了,你献不献花?不献赶紧打车带我宝回酒店吧,淋成这样可别冻感冒了。我和律师一起去堵你小妈,她冷冰冰的老公终于变成热乎乎的钞票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关曜没还的账清光光。那死人欠了我和卢飏四十多万刀,这次必须连本带利要回来。”
“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跑到小房子那里。注意脚步不要停,不然我会撞到你。”
暗自诅咒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关承霖在小小的嚏声中回过神。他有意搂紧关纾月的肩,她也并没有躲避。
关纾月被吓得嗷嗷直叫,叫得比那些美国亲戚还要夸张,于是关承霖也成功挨了宁迩的巴掌。
关承霖别过去,紧急抑制住嘴角上扬的冲动。
“那你没地方去了。”
“房卡在妈妈那里…”
“我只是拒绝躺你床上!不代表我不能坐在沙发上、椅子上!等妈妈那边结束了我就走!你别多想!”
虽然她总说好,但许久没有回家尽孝的儿子也不能放任老母亲在雨中狂奔。关承霖想都没想就将关纾月扛在肩上,仗着自己
长主动上前接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