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暴地按在了李文溪凌乱的，用力了，像是搓一只犯了错但尚有价值的物。

        “行了。”      钱淑仪略显疲态，“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她收回手，不再看脚边的人，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的衣服，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方素净的丝帕，对着镜子，动作优雅地拭着额角的薄汗。

        镜子里映出她冷静自持的面容，与后地毯上那个一团糟的李文溪形成残忍的对比。

        完汗，她将丝帕随手丢在梳妆台上，转过，目光再次落在依旧跪伏在地、肩膀还在微微耸动的李文溪上。

        “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钱淑仪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学校那边，我替你。你避避风。”

        “至于那叫陈沃桑的丫，”      她念出这个名字时，语气里带着难以捉摸的冷意，“有点意思，居然给她混进来了。嗯，还有那个什么…都煦？哼，我会看看她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说完，她不再理会地上的人，径自走到沙发边，拿起茶几上的那只致的鳄鱼手袋，从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来，轻轻叼在红间。

        “嗒。”

        一声清脆的轻响，镀金的打火机窜出幽蓝的火苗。钱淑仪微微侧，将烟点燃，深深了一口。

        袅袅的烟雾再度升腾起来，模糊了她脸上最后一丝情绪。随后她便径直向屋外走去，留下一个冷漠孤绝的背影。

        ——

        接下来的几天，李文溪都过得非常煎熬。

        她把自己关在自己空旷的公寓里，像惊弓之鸟般。她将厚重的窗帘终日紧闭着，想要隔绝外界的一切。

        陈弦月那冰冷怨毒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不分昼夜地在脑海中回，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都让她惊惧。

        她疯狂地给钱淑仪打电话，像一个溺水者徒劳地拍打水面。

        大多数时候，回应她的只有无情的忙音，或者被对方直接挂断；偶尔接通，话筒那边传来的也永远是“在忙。”“知了。”“别烦。”

        而当她鼓起勇气问起学校的情况、问起陈沃桑和都煦时，钱淑仪的回答也总是敷衍而冰冷：“那两个学生？神出鬼没，这几天都不在学校。”“好你自己。”      然后便是毫不留情的挂断。

        但她不敢接其余任何人的电话——关系不错的同事、关系暧昧的学生，甚至胡玥。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每一个名字都让她心惊肉，仿佛那就是陈弦月索命的符咒。

        她更不敢贸然靠近学校后门那栋老楼一步，那个地址本就成了她噩梦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