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扎似的不安。

        “过来看姐姐……”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到了跟前，俯下，像是在嗅她发间被温静静蒸腾出来的温热气息，语速在这阵令他沉迷的气息里放得极慢，“有没有不舒服。”眼睛跟着声音下移，在她这会儿还是平坦的小腹上一扫而过。

        她像是有所察觉，眉紧锁，想要侧过避开他。然而还没等她真正意义上躲开，只是刚挪动一下，他横手就拦在了她侧，几乎是着她的过去，手掌压在墙面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她浑一紧，差点叫出声。

        “悟……”话没说出口，他的手已经落到了脸上，强迫她抬起。

        她不得不直直地望着他的双眼，从他的眼睛里看见神色惊恐的自己变成了哑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尤其是――求救。

        他对她的惊惧视若无睹，“今天特地去问了医生，姐姐现在还不到三个月，养好很重要――”话说完，他的拇指抚过她的面颊，让她肤像是被火烧了一阵，变得又又麻。

        声音也因为恐惧而显得虚弱，“放开……”

        “当然好不好表面很难看出来，最开始还是去医院检最好。”

        她抓住了他的衣袖，“放开……”

        他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挣扎，依旧自顾自地开口，“所以我已经帮姐姐预约了后天的产检，我会陪姐姐一起去的。”

        “放开我！”终于，她找回了力气，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他终于听见了她的声音，“姐姐――”

        “我不会去医院。”她捂住了小腹，不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腹中那坠感让她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连声音都变得虚弱。

        “你会去的，”五条悟的脸色似乎有瞬间的凝滞，只是很快，他又恢复到若无其事的神情，手背抚摸着她颤抖的手臂肤，不给她半点逃离的机会，“姐姐，你总要去医院的，不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他吞掉了余下的声音，她抬起看见他毫无温度的眼睛，那有着无机物一般的光泽，冰冷而坚的蓝色令她浑冰冷。

        即使是在笑，他也依旧让她赶到一阵不寒而栗。

        “……为什么，悟，”律子很清楚，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已经没得选。她用力咬紧牙关，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在发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