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
薄雾散去,天光大亮。
时蕴被窗外的鸟叫声唤醒。她缓缓睁开眼,却有种被抽空了魂魄的虚脱和困倦。不等她彻底清醒过来,又开始感觉到疼。
肩膀、腰窝、大tui内侧,无一chu1不在隐隐作痛。那不是单纯的劳累,而是一种被狠狠占有过的钝痛,从骨toufeng里往外渗。
她本能地想要掀开被子整理衣襟,指尖却chu2到陌生的布料,柔hua、细腻,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这衣裳……"时蕴声音哑得可怕,像是被人掐过hou咙,"不是平日里我穿的。"
空气骤然凝固。
意识像被水冲散的墨迹,缓慢地聚拢,一点一点回到现实。
她不敢再往下想,可记忆却不受控制地浮起:九枝春,合欢香,guntang的怀抱,急促的chuan息,还有她在迷乱中一声声地唤着的"夫君"。
那不是梦。
恐惧像积压了整夜的洪水,轰然决堤,连窗外的鸟鸣都变得刺耳起来,像在嘲笑她的失德。
慌乱与羞耻叠加在一起,她挣扎着想要起shen,四肢却ruan得使不上半分力气。
昨夜……昨夜一定很激烈,很疯狂,否则她的shenti不会疼成这样,像是被人拆散了重新拼凑了一般。
可是那个男人是谁?
时蕴的脑子乱成一团。shenti还在颤,她又气又怕,羞耻从pi肤深chu1往心里蔓延。她试图稳下气息,却连坐都坐不直。
记忆支离破碎,全是肌肤相贴的画面。灼热的掌心、cu重的呼xi、一次次冲撞带来的战栗。最要命的是,在某个清醒的瞬间,她分明察觉了不对,当时那人不是江淮安的声音。
"呕――"
她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hou咙发干,心tiao如擂鼓,几乎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颤声唤dao:
"江――迟?"
屏风后传来“咚”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板上。
她的心沉到谷底,强撑着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点点挪到屏风前。
是江迟跪在那里。
他额tou抵地,鲜血从额角渗出,在木板上晕开一片殷红。晨光斜照在他赤luo的背脊上,纵横交错的鞭痕chu2目惊心,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血,而他脚边正摆着一条带血的ma鞭。
他就那样跪着,一动不动,像一尊自我囚禁的石像。那种死寂的自nue,比任何言语都要可怕。
"你……"她的声音在颤抖。
江迟缓缓抬起半张脸,却不敢看向她的眼睛:"属下罪该万死。"
嗓音沙哑低沉,和记忆中那些急促的chuan息重叠在一起。
轰――
时蕴只觉得天旋地转。
更多的画面涌上来:他抱着她时手臂的力度、他在她耳边的低语、他失控时的隐忍……全bu,全bu都对上了!
是他!
昨夜那个与她痴缠了整夜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江迟!
是她亡夫的护卫,是她本该信任依靠的人,是……是一个与她shen份相差悬殊的死士。
"你……你……"
血气倒涌,脊背生冰。她用手死死捂住嘴,不让尖叫冲出hou咙。可更可怕的记忆也在复苏――不是他强迫的。是她主动抱住他不让他走,是她在他怀里哭着喊"夫君"。
理智用尽全力在维持仅剩的一点点尊严。她想责骂、想推开他,可用尽全力张开嘴,也只能吐出一句崩溃的呜咽。
气到极致,她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格外刺耳。江迟没有躲,甚至没有偏一下tou,脸颊迅速zhong起,嘴角渗出血丝。
"属下罪该万死。"他重复dao,声音更哑了,"一切皆因属下私yu。受夫人责打,属下甘之如饴。"
"私yu?"时蕴的手在发抖,指尖发白,"你可知、可知我是江淮安的未亡人!是你的主母!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话没说完,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她想骂他无耻,想骂他卑劣,可那些话卡在hou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因为她知dao,她也有罪。
昨夜有那么一瞬,她是清醒的。她知dao抱着她的人不是江淮安,可她没有推开。她甚至渴求那份温nuan。
"属下不求夫人原谅。"江迟的额tou重新抵在地上,血迹在木板上渗透,"只求继续留在夫人shen边,护夫人平安。"
时蕴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