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侵略，即使她什么都不。

        日本之行，比她预想的要……有趣。霍一是个很特别的旅伴。她安静，却不沉闷；有主见，却又不固执；虽然年轻，但见识和品味都不俗，能跟上自己的节奏，甚至偶尔能提出令人眼前一亮的见解。抛开那些旖旎的、肉上的纠缠，单是这样一起逛逛街、看看展、聊聊天，也是一件颇为惬意的事。

        她当然知霍一的心思不止于此。从那个直白得近乎莽撞的“温泉”邀约开始，她就知这趟旅程注定不会只是工作和观光那么简单。年轻人啊……总是有着无穷的力和对新鲜验的渴望。她并不反感，甚至……有些隐秘的期待。只是到了她这个年纪，经历了那么多风浪，早已习惯了将情绪包裹在得从容的外壳之下，不轻易显分毫。

        霍一那些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试探和灼热的目光，在她这里，几乎可以说是透明。她看着霍一努力维持着表面冷静，却又在眼神交错间内心的波涛汹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动。

        霍一对她的那种复杂情感，她心知肚明。从最初项目接洽时，对方那异乎寻常的坚持和了解，到后来讨论剧本时那些准又充满个人投的解读，再到后来……那些发生在休息室、酒店房间里的失控情事。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这个年轻的编剧，对她怀抱着一种混合着偶像崇拜、情投、甚至某种叛逆征服的复杂迷恋。

        这种迷恋，她见过不少。戏迷里常有类似的眼神，只是霍一更为大胆，也更……幸运？或者说，更有能力将这种迷恋转化为实际的、持续的靠近。齐雁声不得不承认，霍一是特别的。她的才华，她的背景，她的那种混合着冷漠与狂热、成熟与稚气的矛盾气质，都让她区别于以往任何试图靠近自己的人。

        和霍一在一起，感觉也很特别。她带来的刺激是多方面的——智识上的，情感上的，肉上的。她既像是一个狂热的学生，贪婪地汲取一切；又像一个冷静的猎手，时刻准备着反客为主。

        这种感觉很危险。齐雁声清楚地知。她一生爱惜羽，谨慎经营着自己的事业和形象，极少允许这种不可控的因素进入自己的生活。霍一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变量。她的年轻，她的背景，她的别，她的情感，每一样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可是……可是人到了某个阶段，或许都会有一种想要稍稍放纵一下的冲动。尤其是在面对如此强烈、如此纯粹的渴望时。那种被一个人全心全意地注视着、迷恋着的感觉，即便是假的，是投的，也依然有致命的引力。它让你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拥有让人疯狂的魅力。

        她允许了霍一的靠近，甚至默许了那些越界的行为。是因为那份多年前的“知遇之情”？她想起霍一十七岁时那段访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面如微云素月”……真是又酸又直白得可爱。是因为霍一的才华值得她破例？是因为她自己也对这段发生在“令狐喜”上的、跨越时空的神共鸣感到好奇？还是因为……仅仅是因为，她自己也从那些激烈的情事和深入的交谈中，获得了久违的快乐和释放？

        或许都有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