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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啊，卡希亚。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不正常的呢？为什么觉得这是恶心的呢？你为什么要这么看待自己呢？

        他们用最谦卑的姿态安她，让她不用着急。

        ……

        你小时候总是会幻想，幻想如果母亲回来了，你会怎么对她。

        所以，你最终在卡修斯面前还是哭了，把那么多年积攒的眼泪，都毫无保留、毫无尊严地哭了出来。

        你说她其实早就死了，所以她才没能回来。

        她得专注于自己想要的，此刻最想要的。

        恨才对啊。

        难你时至今日，依旧天真地认为，你父母婚姻的失败，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吗？

        你知你不是一个绝对冷漠的人，那只是你穿在上的盔甲。

        你也庆幸，庆幸你和卡修斯除了外貌，一点都不像。

        你在他上发那些不愿意承认的望，然后把这一切都心安理得地怪罪在这条血脉上，你认为是血脉诅咒了你。

        这份怪罪，也是容易的。

        他们说，国王与王后陛下的都很健康，而孩子是神明的礼物，只是赐福的时间还没到而已。

        那个时候你也在怪自己，因为你诅咒过你的母亲。

        而你甚至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恨，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了。

        你无法确定你对母亲的恨，但你知你是羡慕母亲的。

        你乞求世上真的有神明，乞求祂能听见你卑微的祈祷，乞求她平安无恙，乞求她会回来。

        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不。

        她的孩子，属于她的孩子。

        你羡慕她的冷漠，羡慕她的绝情，羡慕她能转就走、什么都不在乎的残忍。

        现在，你说你恨你的哥哥，你恨你的弟弟。

        而那些人，那些贵族，那些臣民，不会认为国王有什么问题，他们的第一反应，都会觉得问题出在王后上。

        你也在怪自己的，怪自己哭了，怪自己不够无情，怪自己居然还会在夜深人静时，一遍又一遍地原谅母亲。

        于是，你甚至恨自己，会不会正是因为你的诅咒，所以她才没能回来？

        她耗费太多力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沉浸在“恨”母亲，“恨”哥哥弟弟这种情绪的泥潭里。

        你知你不像她，也永远不会像她，你长得不像她，格不像她，声音也不像她。

        你幻想你会很冷漠，幻想你对她恶语相向，幻想她在你面前泪，幻想她跪下来求你原谅她。

        除了你自己。

        你开始后悔了，后悔你说过那么多恶毒的话。

        但后来，乞求的是你。

        不是吗？

        卡希亚清楚，所有人都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要么是她，要么是卡修斯，跟那个什么狗屁神明没有半点关系。

        明明没人会责怪你，没人会审判你，没人会认为你有罪。

        而卡希亚厌倦了，再一次厌倦了。

        她厌倦一直这样和他们纠缠下去。

        你对此感到庆幸，因为你不想成为她。

        那就恨吧。

        廷里的医师和那些神殿里的神官，翻来覆去说的都是一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