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希亚评价之前的他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屁孩”,现在的他则是个“装模作样的死变态”。
无论是端坐时那直的脊背,持握酒杯时手指的优雅形态,还是陷入沉思时微微皱眉的神态……
他当时没吭声,只是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从晚上到了天亮。
在无数个既不需要上床履行义务、也没有别的社交活动需要外出的夜晚,他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自己干自己的事,很少说话,基本上不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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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卡修斯那梳得一丝不苟的红发落下了几缕,贴在他的额角,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
,多了几分这个年纪本该有的、属于年轻人的气息。
毕竟第二天,等着她的,同样是需要耗费心神去理的内务。
卡希亚不理解,她只觉得他虚伪,虚伪到一切都可以为他那所谓的“伟业”让步。
……
又亲验了一次。
卡希亚没求饶,死都不会求饶了,那一晚,她不知自己有没有睡够半个钟
。
他一只手撑着额,目光专注地盯在桌面上的羊
卷上,眉
习惯
地轻轻皱着。
那一次,她累得浑使不上劲,连端起茶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次日困得脑袋差点砸在议事厅的桌子上。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炉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书写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翻动信纸的声音。
卡希亚当时差点没忍住,使劲抿紧了嘴,才没当着满桌的亲戚面前,直接爆笑出声来。
这是他们的日常。
他们父子二人往那一坐,那沉稳威严的气势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哥哥不仅是个死变态,还是个偷偷模仿父亲,渴望得到父亲认可的――“可怜虫”。
那一次,她打得比第一次还重,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他们婚姻的铁戒指,在他脸上划出一条迅速渗出血珠的血痕。
然后卡希亚就没打过他脸了,不是不敢,而是她目前没那么想剥夺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去换取那一瞬间的快意。
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不过,就在几个月前的一次家族晚宴上,卡希亚无意中发现了一件格外有趣的事情。
卡修斯现在没什么‘娱乐活动’了,他正在进行一场循序渐进的、阻力巨大的改革,想要逐步废除隶制,取消角斗场。而这两项,都是他以前作为王子时,最热衷参与和观赏的活动。
无聊的宴会让她眼神放空,视线在卡修斯和他们的父亲诺伯特之间来回移动。然后她就发现,卡修斯其实是在下意识地模仿他们的父亲。
他确实特别爱装,也爱演,天天都摆出一副不苟言笑、严肃至极的老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