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尴尬，沈鹊别扭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无法逃离男人的禁锢，反而在扭动时，更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手上的薄茧。

        「我去，这男的哪儿来的，一上来就摸手？要不要脸了，我也想摸。」

        交接时，凌霄的手指不动声色地覆在少女的手上。掌心温热干燥，指尖却带着细微的凉意，以恰到好的力引导她握住杯柄。动作行云水，既像早已熟识的默契，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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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沈放在这一刻产生了同样的想法，发帖的那些人到底会不会拍照？

        她垂着眼睑，呼细浅，仿佛在无声地决定。

        用智能手机不会拍照，不如卖了买个诺基亚。

        低沉而优雅的男声从阴影深传来，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缓缓拨动空气。随着话音，一杯色泽澄澈的鸡尾酒被递到沈鹊面前，酒在高脚杯中轻晃，杯沿斜倚着一片青柠，溢出淡淡的柑橘香气。

        但有人比他更快。

        如果他一开始让她喝酒，是因为自己被晾了的不爽，那么此刻，他却生出了更隐秘、更不堪的想法。他想看到这张脸失控的样子。

        那只手白得近乎透明，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玉般的质感，腕间的铂金表折出细碎冷光，秒针的走动发出极轻的机械声。

        「楼上疯了吗？连吃带拿的。」

        没等他开口，一修长的手自卡座阴影里伸出，骨节分明，力不重，却稳稳按住了他的手腕。

        一隐秘的恼意从心底涌起。

        这位平时最不爱闲事，也不参合到他们的这些游戏中，今天倒是积极。

        她没想到这个好心人如此的孟浪，抓着她的手不放了。两个人用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共同握着一个高脚杯。

        四面八方的视线像探照灯般投来，炙烤着她的肤，得每一寸肌理都泛起细小的战栗。

        「心机男，这就摸上老婆的手了？」

        「老婆，你快松开，再甩他一巴掌，告诉他女生的手不是可以随便的。」

        她将高脚杯轻轻送至边，尖试探地过冰凉的杯沿――海盐的咸涩在味炸开，粝而带着一丝腥意，像海水扑面时的凉意，瞬间攫住了感官。

        他刚想喊来服务员，开一瓶低度数的果酒给她，在他的计划里，只要沈鹊能喝一杯，他就既往不咎，原谅她今天的怠慢。

        酒，还得继续喝，但是确实可以换一种，威士忌还是太烈了不适合她。那瓶威士忌也就是他和霍栖平时常喝。

        沈鹊垂眸，睫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静静凝视着杯中晃动的浅金色酒，像是在打量某种未知的毒药。

        "喝这个。"

        若不是他如此孟浪地覆住她的手，引来无数视线，她此刻本不必置在这种被聚焦的困境里。

        下一瞬，为了挣脱这份黏腻的注视，她仰起――没喝过酒的生疏被她生生压了下去，住鼻梁，一口气将杯中所有的酒尽数灌下。

        拇指在她的虎口轻轻一摩，便松了手。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却让周围空气凝得发粘。高脚杯在两只手的短暂禁锢中轻轻摇晃，浅金色的酒折出跃的光斑，仿佛被锁进动的琥珀牢笼。

        方屿挑眉，说话的这不是他的兄弟凌霄吗？

        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