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蓝把血的纸巾往后藏了藏，伤口不再血，但被咬破的地方红着，她低着掩饰，快步走向厨房。

        从冰箱拿出一盒冰淇淋，用干净巾包起来，轻轻敷在嘴上。她独自在厨房待了会儿，卓熠不知何时走进来，手里拿着碘伏棉签和药瓶。

        工作比想象中辛苦，卓蓝被分到餐厅服务生，经常要端着餐盘穿梭于大厅和后勤区之间，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偶尔休息时，她会裹得严严实实，在员工宿舍楼附近的地方走走，看看山上的雪景。

        一月中，这座南方城市破天荒下了场雪，学校也在那时候开始放寒假，卓蓝辅导的小学生跟父母出国旅游去了，她正打算重新找份兼职，恰巧看到群里发布的招人公告。

        她在心内叹口气，但领班吩咐下来，她不好拒绝，只能点应下。

        酒店建在半山腰，以“雪景温泉”为卖点，看起来规模不小，不过似乎为了赶工期，有些地方还能看到匆忙收尾的痕迹。员工宿舍在酒店负一楼，一间房住六个人，上下铺，共用卫生间。

        手上动作停顿，卓蓝呼起伏一下，很快恢复平静：“不是，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这天傍晚，雪又纷纷扬扬下起来，卓蓝刚服务完一个公司的年终晚宴，累得腰酸背痛，正想赶紧回宿舍洗个热水澡，却被领班叫住。

        卓熠盯着她红的，明知不该掺和姐姐的感情事，却还是忍不住问：“是那个施柏？”

        郊区新开的一家度假酒店为赶上这波雪景热，急需大量服务员。不需要工作经验，包吃包住，岗前培训几天即可上岗，卓蓝没犹豫，立刻就报了名。

        “你去后厨领一份外卖，送到对面那栋别墅。”

        “你们还没睡啊。”

        她最近找到一份家教工作，给一个五年级的小学生辅导数学和英语。周末两天，每次三小时，报酬虽不算丰厚，但比较轻松，而且能跟便利店晚班时间错开，这样一天就能打两份工。

        “姐你没事吧？”

的一幕，姐姐坐在那台车里，推门下车时被一个男人用手扣住后颈。从他的角度看不见那人的容貌，只能看到对方手臂凸起的青，他的五指近乎掐在姐姐脖子上，那副架势凶狠得不像接吻，倒像发。

        领班拉着她到员工通门口，伸手指了指方向。卓蓝是听说这附近有几栋私人别墅，估摸着人家懒得冒着风雨下山采购，所以图方便跟酒店订了餐。

        他小心翼翼问，卓蓝接过弟弟递来的东西，故作轻松地说：“没事，被疯狗咬了一口而已。”

        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十二月的街寒风萧瑟，卓蓝裹紧厚外套，埋匆匆赶往公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