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气。几天后,她避开惯常的路径,独自从后园偏僻一栽满矮竹的凉亭绕行。竹叶沙沙,清风送爽。就在步出竹荫的瞬间,她猝不及防地撞见了在临水小平台上清洗茶
的阿希莉帕。
阿希莉帕是背对着她的。她蹲在平台边缘的石阶上,前放着一盆清水和几件
拭到一半的青瓷茶碗。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靛青色窄袖便服,袖子高高挽起,
出半截如同新剥春笋般的小臂――那手臂线条紧实有力,是百合子记忆中印象深刻的、带着阿依努民族渔猎烙印的健壮。她正专注地清洗着一个碗沿,阳光透过树梢的
隙,碎金般
跃在她
的肌肤上。
然后,百合子的呼停滞了。
在那跃的光斑下,阿希莉帕右臂小臂外侧,靠近手肘的位置,一片深紫泛黑的、边缘泛着青黄陈旧色彩的大面积瘀伤清晰地暴
在空气里!那绝对不是普通的磕碰痕迹,淤血聚集,形状狰狞,显然是反复而有力的外力挤压或抓握留下的印记!指痕的印记甚至依稀可辨!
仿佛这还不够目惊心。当阿希莉帕微微转动
,侧颜在水波光线的映照下显出明晰的轮廓时,百合子清晰地看到――在她微微敞开的、柔
的亚麻内衬衣领口边缘,在她光洁如雪般的颈侧肌肤上,一枚深红近乎乌紫的、带着明显齿痕烙印的吻痕赫然在目!那痕迹如同烧红的烙铁
下的印记,深深地、狰狞地嵌在那柔腻雪肤之上!与白皙形成一种强烈的、令人不适的视觉冲击!
这绝对的力量痕迹!
百合子倒一口凉气,脚下不稳地后退了一步,踩到了枯叶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阿希莉帕闻声猛地回。那双冰湖般湛蓝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被窥见隐秘的惊慌!几乎是本能地,她迅速地放下袖子盖住了那只受伤的手臂,另一只手也下意识地、飞快地拽高了衣领,试图遮挡住颈侧那耻辱的烙印。动作之仓促,甚至打翻了手边的茶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脸上闪过一瞬的狼狈和羞耻,随即迅速被一种木然和强装的平静掩盖。她没有说话,只是低下,手指有些发紧地攥着衣领的边缘,避开了百合子的视线。
“抱歉,夫人。惊扰到你了。”阿希莉帕的声音很低,有些沙哑,带着一种刻意放平的声调。她迅速收拾好打翻的茶,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
和……牵扯到某种痛楚的轻微蹙眉。
她沉默地端着木盆,微微欠,便快步从百合子
边
肩而过。
肩的刹那,百合子
锐地捕捉到从她
上飘来的,除了淡淡的皂角清洁气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药油或某种化瘀药膏的苦涩气息。
阿希莉帕的影很快消失在竹径深
。百合子站在原地,阳光晒在
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
意。
那大片狰狞的淤伤、颈上深红的齿印、药膏的气味、木然回避的眼神……还有昨夜那穿透墙、饱
痛苦与屈辱的破碎呜咽……所有的碎片,在百合子脑中轰然炸裂,拼凑出一幅
目惊心的画面:
在西阁的黑暗中,那双她见过野
力量的小臂,是如何被铁钳般的大手死死钳制、扭绞,直至留下青紫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