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楚抬眼看他一眼,眼角仍泛著紅,終於乖乖地張了嘴。
一勺接著一勺,湘陽王餵得極耐心,語氣也低了下來:「不許剩,一口一口,把它吃完。」
宋楚楚低頭把最後一口粥吃完,小聲:「謝王爺……」
湘陽王沒回話,只將空碗擱在一旁,動作自然地伸手去解她的外衫。
她微微一怔,下意識地伸手攔了下來,語氣裡帶著幾分慌張與遲疑:
「王爺……妾今夜恐怕……侍候不好……」
她咬了咬,又補上一句:「王爺要不要……移步雅竹居?」
湘陽王聞言,眉梢微挑,隨即低低地嗤笑了一聲。
「是誰侍候誰?」
他語氣慵懶,卻透著點嘲弄,手下不停,已將她的外衫褪了去,將人領至榻上。
他只讓她倚入他懷裡,替她掖好被角,並未多作動作。
她一時間竟有些怔住了,抬頭看他。
只見湘陽王閉著眼,眉宇沉靜,將她摟得極緊,掌心貼在她腰後,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進懷裡似的。
他低聲:「本王在,安心睡。」
她鼻頭一酸,慢慢地將臉埋進他口,聽著他沉穩的心
。
「王爺……妾好怕……」
「本王知。」
他低頭吻了她額角數下。一室靜謐,只餘下兩人均勻的呼聲。
又是數日煎熬。
書房中,日光穿簾,探子匆匆入內,跪地回報:
「啟稟王爺,屬下依令探查,洛川傳言不假——永寧侯確實落腳於一名舊的宅中,已有四日未曾
面。」
湘陽王抬眸,眼神如刀,「病情如何?」
探子低頭應:「宅中雖有召大夫來診,亦見人持苦寒藥材入宅,但病因未明,未有人知侯爺到底患了何疾。更有一事——」
「說。」
「據查,侯爺暗中召來三位舊。三人輾轉達至洛川,行蹤極隱,未驚動外人。」
湘陽王指尖微頓,半晌,低聲開口:
「他請三位老卒來作甚?」
探子垂首,語聲壓得極低:
「三人皆是當年沙場之人,熟悉洛川一帶地形,且擅於埋伏設陣。屬下斗膽猜測,侯爺此行……恐是設局請君入甕。」
書房驟然寂靜,氣息凝重如鉛。
湘陽王眉宇間的寒意微散,角終於緩緩勾起,帶出一抹輕嘲又釋然的笑。
——那老頭,不但沒病,且寶刀未老,還能伏敵於無聲處。
他半倚在案前,低低一笑:「既如此——倒也無須再替他擔心了。」
下一瞬,袁總便疾步奔入書房,聲音帶著幾分驚慌:
「王爺!怡然軒來報——宋娘子不見了!」
湘陽王神色驟變:「不見了?」
袁總拱手,額間冷汗直冒:「據阿蘭所言,宋娘子清早只說想靜靜,不願人打擾。阿蘭未多想……可至午膳時,整座院子都尋不見人影。」
湘陽王霍然起,聲音一沉:「全府找過了?」
「已找遍,上上下下、前後花園、廚房庫房、練武場,連竹林與池岸也不曾落下……皆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