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诺妲把悬在眼前的尸推开，和那张了十几只眼睛的脸短暂对视，淡淡评论：“你还真有点像飞坦。”

        玛奇一上楼，就看到窗边又坐着一个熟人。他端着一杯热饮，杯沿蒸汽升起，在冬夜中显得几分出尘。只是他那双手上缠的绷带，一个是彩虹条纹，另一个是婴儿蓝白云图案，严重拉低气质分数。

        “侠客？他跑得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侠客的油嘴了？”

        “这就算油嘴？我以前不也这样吗？”

        玛奇一拽念线――几尸的眼睛与下巴咔地弹开，尸水滴落，猛然扑向门口。

        玛奇面肌肉抽了抽，迟疑地叫：“团长。”

        “段位低到需要查攻略，呵，渣渣。”飞坦冷不丁地表达不屑。

        玛奇洗了手，接过杯子，是热气腾腾的冲泡油鸡肉玉米汤，里面还漂着几粒碎面包。“谢了，老妈。”她用下巴点点一边堆着血衣的角落，“顺便帮我洗个衣服？”

        “那是因为你很少和团长一起侦查吧，他和别人说话时，那个嘴巴啊，油光锃亮。”侠客啧啧啧调侃。

        “不要大声说出来毁我形象啊！”

        “来看你呀。”侠客环顾屋内，一被合得千奇百怪的尸陈列其间，“还有来欣赏这巧夺天工的艺术杰作。”

        “恩。”经常一起行动副手的派克点。

        派克诺妲一进门就掩住鼻子皱起眉：“我佩服你能待在这里足不出。”说着把一只杯子递过来，“给，喝点热汤。”

        玛奇原地愣住，抬起的脚甚至忘了落下。“你是……”

        “你们啊。”库洛洛对属下很无奈。

        炉里传出的闷响打断她的思考：“唔唔！咳啊

        “话说回来，你有个活的客在楼上等你。”派克走出地下室。

        玛奇死盯着他，一副‘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的表情。

        玛奇托着下巴，锐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游移，这倒是新鲜的猫腻。

        “嗯？”

        库洛洛失笑。“这才多久，已经不记得我了吗。真令人伤心。”

        她已经明白‘客’是谁了，于是朝团长摊出手掌：“付钱。”

        玛奇面无表情地喝着汤。

        “我们不一样。他玩活的。”玛奇扯了扯线，尸们安静归位。

        “难不是加印象分，证明你很努力求学？”好言好语。

        “恩，《四步教你搞定女人的心》。”库洛洛掉洒在白蓝衣上的咖啡。

        “对，那是他和别人的样子。”湛蓝的双眸直视男子。相识几乎一辈子，无需言语的默契，沉默反而是彼此最习惯的交。但是，很久以前，不是这样的。所以她说，“真的是，好久不见啊，”库洛洛。

        “阿嚏！”侠客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嚏，鼻子。“你这气温比飞坦还冷。”

了下背。

        “哇靠――玛奇你个变态！！！”侠客原地弹飞，叫得破音，逃出走廊。

        “看来我教得不错！”侠客得意拍上库洛洛的背，“幽默、风趣、魅力，还有什么来着？团长你都学到没？”

        “是你边看边念出来的。”

        “你有客人。”

        玛奇嘴角一勾，重复他先前的招呼：“嘿。”

        而他莞尔，如化的雪景。

        “没兴趣。你不是在客服吗？”

        库洛洛端着杯子浅抿，微微歪：“节日不打个折扣？熟人价呢？”

        那人转过，眼角笑，比以往多了几分温。

        坐在炉旁的另一个影不动如山。黑红套衫裹着削瘦躯，他用伞尖拨弄炭火，火星飞溅。玛奇懒得看他，他也没打算招呼，谁都知和飞坦不需要寒暄。

        “别妄想。太脏了。”派克诺妲查看红色指甲油。“不过你可以问别人。”

        “嘿――！”一直开着绝的侠客突然从派克诺妲后出来，甩起飘逸的刘海，“吓到了吧~！”

        “你来干嘛？”玛奇今晚第二次问出同一句话，语气比刚才不耐烦。

        “晚上好，玛奇。”

        “你偷看我手机！？”侠客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