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夫人能维持住现在的日子可真是不容易呢,不仅老天要风调雨顺,自
又要无有病灾,气运和遇见神仙下凡好像差不多了。”龙卿唏嘘。
“……这样呀。”
“可不就是这样了,就算拼命去守,也尽量避开这些弯路,但还是有守不住的时候。”
“所以像
雪球一样越
越差了。”沈清茗比划了个
动的动作。
“就是这样,吃不饱了只能卖儿卖女,没人卖了就只能卖地,地少了就更加养不活人,儿媳妇也跟着人跑了,那家的男人没有地种只能去当兵了,但也赚不回几个钱还杳无音讯了,就在前几年那
人家最后的小孙子也饿死了,后来老
子把最后的土地当了出去,现在带着老婆子和两个孙女给地主当佃农。”
“这就开始没落了。”龙卿顺着她的话说
。
“什么时候?”
“现在你们村实施轮耕的除了村
那家大
,其他人都没有吗?”
龙卿和沈清茗坐在一旁,静静听着那村妇娓娓
来,了解情况后又向她打听了几
同样
境的人家。离开这
人家之后,龙卿和沈清茗又去拜访了另外几家,一下午的功夫,大致摸清了这个村子的真实情况,而她们的神色也已是一片肃然。
“这么看来,这穷人无论怎么走都是死局了。”
听到这里,龙卿对这家人的未来已经不抱什么乐观态度了。显然这位妇人最开始说自己是一介愚妇不懂村中事只是一种托词,她能说出这么多东西显然平时没少想这些,心就跟明镜一样,只是她无力改变,现在家人还能靠几十亩地吃饭,但土地兼并的进程在历朝历代都在普遍上演着,渗透到方方面面,势不可挡。
“穷人能活下来都是有些时运的。”
“就村东
那边有一
人家听说很久以前也是很富的,家里足足有八个壮劳力,生的又都是儿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香火旺,很多生不出儿子的人家都会去他家拜拜,说是沾点喜气,好为家里添丁。但后来有一年朝中打仗了,边关吃紧,征兵官到
征兵,家里劳力超过三个的就要被征兵,不去的就要交人
税,他们家足足八个壮劳力再加上一堆半大小子,可不就被盯上了。那税多的简直不敢看,最后一半壮劳力都被征兵去了,没了这么多劳动力土地自然耕不过来,也只能卖给能耕的人了。”
“没落了,一家没了近一半壮劳力,又卖了些土地,还要交人
杂税,日子本就过的紧巴巴了,紧跟着后
那些半大小子长大了要娶媳妇,又不能不娶是吧,香火还是不能断的,光是给这么多小子娶媳妇就花光了家底,小子娶了媳妇又开始生孩子,人口一多就更加吃不饱了。”
“都没有,我们是自己选择先看看再说,但那些没有土地或是本就欠了钱的人家就想跟着干,毕竟他们也无有什么能失去的了,靠这一下搏一搏指不定还能翻
,就算亏了,无非也就是欠的钱多一点而已,但问题在于他们没钱也没地,想干都干不起来。”
不去贪什么功利,几代人也都是平平安安过来的,就连这次洪灾,我们的地受害也不严重,秋收后尚能吃饱,无需卖地换粮,也就不至于像他们那样苦了。”
按照何老汉的说法,这个村子的自耕农已经不多了,大
分都是失去一些土地的半自耕农和完全失去土地的佃农。这
中农家庭还能靠经营几十亩地过活,但又能维持多久呢?“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现象是普遍上演的,正如那位妇人担忧的那样,迟早有一天,地主、官僚、商
甚至是君王自己,他们其中的一方会来到这里,把他们几代人苦苦坚守的土地一口吞并。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最怕的也就是战事和灾病了,那样时运再好也避不开的,我家虽然不至于像那家人一样,但我家也有几个成人的息子了,现在他们照料几十亩地还能顾得过来,我们也能靠地吃饭,若真要有什么灾病我们也元气大伤。”
“这么看来穷人之所以穷实则不是赚不到钱,而是守不住财,总有一万种办法
着穷人把口袋里的钱花出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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