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咔滋咔滋的清脆声响。五条律子迫不及待地站稳在地面上，正要走动，却被他拽住了手臂，“姐姐害怕吗？从空中掉下来的时候。”

        她侧过脸，装作若无其事，“你接住我了，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如果我没接住的话，还是会害怕的吧。”他说。

        五条律子抬起，注视着他期待的眼睛，已经没有别的话能说，“嗯。”

        听见她的声音，五条悟用鼻子轻哼了一声，神情得意又愉悦，笑着将握着她手臂的手下去，伸进去她的手心里牵着她。跨出洒满落叶的黄绿相间的路，透不过林叶隙的声音像是水霎时间了开。散步的人三两成群，穿着校服，穿着衣，穿着西服和大衣，吧嗒吧嗒踩在路上，几个穿着校服的国中生在草坪上踢球，没人注意到他们从分叉的路口里汇入――没人注意到一滴水滴进了河里。五条悟带着她站在穿梭的人群里，模糊的陌生的面孔在有条不紊地动着，吵杂的声音一同冲刷而过，他靠到她边，出笑容，“偶尔也这样无所事事的在路上走一走吧，姐姐，”

        她迷迷茫茫地就跟着他走，没一会儿五条悟伸手过来递给她一瓶开好的牛，热的，“来点热牛，姐姐的手有点冷。”说完还放了一进去。

        “说起来，南非的牛很出名，”他一面说完冷，一面拧开一瓶冻过的波子汽水，哈密瓜味，十分豪气地喝了一大口，“去非洲的时候一定要去试试传说中的牛挞。”

        “非洲……”五条律子双手捧着热牛眼睛发直，“已经……计划好了吗？”

        “有超详细的甜品导航手册哦，想吃的东西真是不少。”他看上去很兴奋。

        “什么时候？”她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说话有些心不在焉，像是灵魂依然留在了半空中，心脏如同踩着云忽上忽下地飘动，惴惴不安。她那说不清楚的不安和五条悟总是脱不开关系――即使他的手此刻并没有碰到她，她依旧感觉自己被拽得紧紧的。那双手从半空中就这样用力地抓住她，以至于在她上留下了久久不能减缓的感。

        “那小子确定入学后，下个星期出发，我们还能好好玩上一个月，读书可是件辛苦的事情啊，不好好庆祝一下可不行。”

        “一个月，会不会太久了？”

        “时间很重要，看什么都只是看一两眼的话就失去了享受旅程的意义，”他低下去看她，打量她额两侧圣母般垂落的发，落落寡欢的眼睛，然后是离他不远不近的肩膀，他们看着有些说不上来的疏离，“姐姐不想去那么久吗？”

        “只是觉得……”她咬住思忖许久，原本打算说一句不合时宜的‘漫长’，“……会累。”

        “不会的，我会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姐姐只需要享受，”他很快喝完了手里的汽水，丢到一边，空出手搂住她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嗅了嗅她发上温热的香气，放慢了声音，“还有相信我就好。”

        她不自在地瞥了一眼自己肩的手，感变得真实，心里的不安却不增不减，低声应了一句“嗯”就不再开口。

        “饿了吗，姐姐？”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越过人群去看，剩下的只有灯影浑浊的柏油路，不远一片接着一片的黄色窗和大红大绿的霓虹灯招牌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叠在一起，“去找家饭店怎么样。”

        “我不怎么饿。”

        “晚上得吃点东西，虽然说最近医生没有给出什么坏消息，但是任的话说不定情况会变得和以前一样糟糕。”

        “我们可以回家吃。”

        “回到家惠又得缠着你，我很需要一点二人世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