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罗用他们离开终南山的数日之后，孙思邈与他的弟子一行便也出山了。

“高医仁心，以后我那长安城中的弟妹，还要仰仗高医一二。”

“如此，罗某便告辞了。”

这件事需要担很大的责任，一旦失败了，不仅在良心上要受到巨大的谴责，孙思邈的他和这些弟子们也会因此名誉扫地，受到世人的谴责，毕竟在这个村子以外的地方，将牛上的

他的弟子们探听到，近日在河南那边的一个小村中，似是有几名村人出痘，弄得那一带人心惶惶，往来商贾经过那一片地方也都要绕着走。

“无碍。”罗用说：“这些书籍留在我的手里也没有什么大用，还是交到高医手中，才能让它们物尽其用。”

直到天光渐亮，孙思邈这才强迫自己放下书本：“让两位见笑了，如此稀罕之物，孙某当真是爱不释手。”

孙思邈先前便种过人痘，只要这牛痘不比人痘凶险许多，他也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孙思邈最终也决定相信罗用一回，也相信他得来的那些奇书一回，将那些前来请他种痘的村人，全都种上了牛痘。

罗用和乔俊林都没说话，安静地坐在一旁，任由孙神医心无旁骛地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三郎高义啊！”

“那是自然！三郎只安心去吧。”

孙思邈原本是打算先找一两个人试试，待到确定了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之后再大范围帮人种痘。

孙思邈如获珍宝，一路将他二人送到了终南山下，然后又令自己的弟子们架着车送了罗用他们很远。

临行前，罗用又从书堆里挑出一本字典，并且跟他说了用法，用偏旁首和笔划查字，不用知拼音也行的。

这几天他在终南山上住着，看这孙思邈着实也觉得很靠谱，于是他干脆一不二不休，把空间里所有医学以及相关专业的书籍都拣了一份出来，这还只是一份而已，若是都拿出来，怕是要把这位老前辈给吓到。

那出痘之牛乃是当初罗用与孙思邈第一次谈及此事之后，他便安排弟子出门去寻，寻得之后恰好又听闻了河南这个村子有人出痘之事，于是师徒一行带着这牛便来了。

只需轻轻在人手臂上划一个小小的伤口，再将些许牛痘脓汁抹在上面，这痘便算是种好了，作起来着实便利。

那两个包袱打开以后，所有的书籍都被一摞一摞搬到木榻之上，孙思邈就着油灯，坐在那里一本一本地翻看，虽然那文字他有些看不大懂，连蒙带猜的，却也觉兴味盎然。

只是此法新奇，世人先前未曾听闻，寻常人哪里肯试，孙思邈也不能强人所难，但若是在出现天花的地方，那情况就会很不一样，人们担心自己被传染，听闻此法可以避劫，自然有人愿意尝试。

待他们到了传说中有人出痘的村子，疫情已经发展到颇为严重的境地，听闻名医孙思邈前来他们这里悬壶济世，还能以种牛痘之法驱邪避害，一时间竟是人人肯种。

罗用所说的种牛痘之法，究竟是否可行，不在真人上实验一二，哪里又能知晓。

奈何这个村里的百姓着实是怕了，人人都怕自己熬不过这十几日只差，只想快些把这牛痘种上。

个人在那里心劳力的，也该叫别人也跟着心，出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