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征歪过去，把脑袋抵在了板上，慢悠悠的答：“李团长，拭目以待吧！”

既然已经对李继安彻底的动了杀意，那李继安作为他的猎物，“人”的意义就不大了。他承认人命的宝贵，但是并不怜悯猎物的命运。换言之，宝贵归宝贵，但是人各有命，这一边不得不杀，那一

陆雪征抬起来，一言不发的看了他一眼。李继安捕捉到了他这个眼神，立刻问：“想好杀我的法子了吗？”

两边手腕上各有一疤痕，乃是陆雪征留下的杰作。他在拳脚上向来不吃亏，只在陆雪征这里被压下一。若是凭着实力单打独斗，恐怕他如今仍旧不是对方的对手――不过他凭什么要去单打独斗呢？能赢就好，单打独斗又漂亮在哪里？

不在乎的翘起了二郎：“我看你是个人物，对你一直是好汉敬好汉，英雄惜英雄。你怎么的？你要为了个兔子和我拼出你死我活来？真NND不是大丈夫！我对你讲，在我李某人的眼里，向来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除了正妻不能让，你就是看上我过了门的小老婆了，我都能让出来送给你！况且一只兔子，那算个屁啊！”

陆雪征似睡非睡的半闭了眼睛，心里盘算着等到货轮在青岛停泊，自己就立刻上岸向天津发去电报，先让李绍文那边派人到烟台盯住李继安的行踪。此刻这种情形，实在是不好下手，大海茫茫的，连个事毕逃跑的可能都没有。不动声色的了两个深呼，他提醒自己越是在非常时刻，越要镇定情绪。

陆雪征冷淡的垂下了眼帘，没理他。

李继安把手肘支在了桌面上，向陆雪征微微探过了去，一字一句的清晰问：“不行，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李继安低下，抬起双手看了看自己的腕子。

所以他再次瞟向了陆雪征那两条，同时想象了自己抄起铁棒，将其一举砸断的盛况！

棚上的小电灯泡摇摇晃晃，外间隐隐传来言谈走动的声音，那是晚睡的水手在甲板上消遣。仿佛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便已到了午夜时分。李继安倚着桌子换了个坐姿，偶尔放出目光窥视陆雪征的动静――他不能静等着陆雪征来杀自己，等天亮到了烟台，必会有心腹下前来迎接，他决定到时耍横用强，绑也要把陆雪征绑下船去。待到上了岸，旁的不，先砸断对方的双。对待这样的亡命之徒，本无须客气！

他对着李继安摇了摇：“这不行。”

但是话说回来，他只是忌惮陆雪征的上功夫。上次在汽车里受了伤，那是因为他被带绑在了座位上。

李继安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伸手一指陆雪征：“好，好，我等着你！”

腰上手枪硌的他怪难受的，起在那狭窄空地上来回走了两步，他扭又望向了陆雪征。陆雪征长胳膊长的坐在小床上，侧依靠着板，微微低了，肯定是没睡。

船舱内太安静了，李继安忽然感到了无比的寂寞。忍无可忍的停下脚步，他出言唤：“哎，别装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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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征沉着脸说：“李团长，你我志不同不合，不是一对知音。我不讲什么手足衣服，我只知你毁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