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征抱他出门，前往浴室：“我记得你原来还往西装袖子上打过麂补丁？”

叶崇义笑着依偎到了他前：“那怎么一样？我那裁可是个真正的法国人！他总不会骗我。”

把漉漉的叶崇义抱回床上，陆雪征快手快脚的为他穿整齐。叶崇义太瘦了，衣裳尺寸虽然已经尽量合了他的材，可当真套上了，看着还是空空，越发显得病骨支离。

陆雪征用巾围了叶崇义的脖子肩膀，然后拿来剪子剃刀，很心的为对方理发――叶崇义是无论如何不肯出门的，所以陆雪征在不得已之下无师自通，悟出了剪小分的手艺，成果居然还很不错。

叶崇义靠着浴缸，果然尽力直了腰。

仔细打扫了他那后脖颈上的发茬子，陆雪征自行收起理发用。而叶崇义坐得久了，很是疲惫，便不由自主的向下一溜，躺回了热水中。抬手摸摸自己的短发，他也觉出了几丝清爽舒服。

费力剥开针剂瓶口的铅，他用针刺穿胶瓶，将那淡黄色的吗啡针剂尽数取。挽起衣袖出手臂，他习以为

陆雪征走到浴缸前，弯下腰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热水中去：“窄领子总比大补丁好看，你就别挑三拣四了！来，坐直了，咱们剪剪发，然后穿新衣裳，好不好？”

叶崇义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裁当然是怎说怎有理。”

然后他挽起衬衫袖口，急急的从水中捞出巾，开始为叶崇义洗。叶崇义的食往往是稍纵即逝的，他须得抓紧时间。

待陆雪征掩门离去后，叶崇义伸手打开箱箱盖，很熟练的寻找药剂针。他今天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剪掉了凌乱长发，还穿了一崭新衣裳，所以像受到了某种感召一样，他理所当然的就拿起了一支亮晶晶的新注。

陆雪征快步走进来，满脸惊喜的笑容，因为万万没想到叶崇义会主动想要吃点什么：“冰淇淋？好，等洗完了澡，我出门给你买回来！”

漂亮孩子，上带了脂粉气，从小就知臭美。伸出一只细细的枯瘦手臂，他展开一件西装上衣看了看，然后仰脸轻声笑问：“现在都兴窄领子了？”

叶崇义边没有大穿衣镜，不知自己那衰弱模样上一笔华服，看起来有多么的刺目可怜。很用心的仔细想了想，末了他摇了摇，撒似的用任口吻小声说：“就要冰淇淋。”

叶崇义看他满脸满眼都是笑意，阳光明媚的，忍不住也是笑，但是没有说话。

陆雪征为他梳了梳发，眼看已经到了打针的时间，便将那个装着针药的小箱拎到床上，又捧着叶崇义的脸亲了一口：“宝贝儿，你自己打针，我去给你买冰淇淋回来――还想不想要点别的？糕？饼干？”

“雪哥。”他扭向门外细声说：“我想吃冰淇淋。”

陆雪征转向外走去，临到出门时，他回又看了叶崇义一眼，微笑嘱咐：“我上就回来，乖乖等我！”

陆雪征掀开棉被，把他抱了起来，轻飘飘的，像是怀中的一捧骨：“人家裁说了，领子窄一点，显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