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丰侧为他打开了后排车门：“干爹，我今天请到一位跌打师傅，想要让他给您按一按肩膀。”

陆雪征似睡非睡的轻声答：“帮他看渔市场。”

房内温，陆雪征脱了衣，光胳膊的上了床，满不在乎的趴了下去。跌打师傅揭下了他那肩膀上的大膏药，随即就施展手艺，从后脖颈开始起，将那周各关节位全按摩了一遍。

这跌打师傅全城有名，是有真本领的。陆雪征落入他的手中，被他的死去活来，然而深知这样的痛楚有益，故而死心塌地，倒是没有起逃跑的打算。如此过了一个多小时，跌打师傅治疗完毕，告辞离去。金小丰见陆雪征疼出一大汗，便展开一床薄毯，为他盖在了背上。

半个小时过去了，金小丰终于开了口：“干爹，蒋振云想要请您？”

陆雪征很觉吃惊，没想到金小丰会突然出现。转谢绝了蒋振云的好意，他迈步穿过路，莫名其妙的停在了金小丰面前：“有事？”

入夜之后，两人吃饱喝足，一前一后离开新雅。蒋振云比陆雪征矮了半个脑袋，这时就摆出礼贤下士的亲切态度，仰起脸笑：“顾先生住在哪里？我用汽车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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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杯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望向蒋振云，他不急不缓的答：“生财之路，自然是有，不过我现在手拮据的很，否则去码苦力也是赚钱，上大街拉黄包车也是赚钱，我何必要夜夜拼命，去上擂台？”

陆雪征睁开眼睛，忽见金小丰的大脑袋已经枕在了自己面前，就忍不住笑了一下：“话不是这样讲，一样是卖命换钱的生意，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蒋老板生意久了，知一分钱一分货的理，所以并没有对陆雪征的“贵”提出异议。回想起陆雪征在擂台上的英姿，他决定像鱼贩子分鱼一样，把这人挑拣出来，归到自己麾下。

蒋振云一听这话，彻底明白了――陆雪征比较“贵”。

金小丰随之坐到了他的边。“砰”的一声关了车门，他这一路哑巴似的一言不发，陆雪征也不理他。

两人在雅间内叽叽咕咕的交谈许久，末了达成共识。陆雪征认为这位蒋老板见多识广，为人很是爽快，是个好相与的；而蒋老板感觉陆雪征话虽不多，口气不小，可是一派温和，又并非倨傲，所以越发猜不出他的路数。

陆雪征不和他客气，弯腰就上车去了。

金小丰慢慢向前俯□去，侧过脸来凝视了陆雪征：“他那鱼是金子打的，要您去看？”

及至到了金公馆，金小丰又把他请进了二楼那间古色古香的起居室内。这回罗汉床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跌打师傅站在一旁，已是等候良久。

陆雪征正要谢，哪知就在此时，路对面忽然有人下汽车，遥遥的向他浅浅一躬，光醒目，正是金小丰。而金小丰鞠完这一躬后，抬起看向陆雪征，同时向前迈了一步，满脸的言又止。

然后他一屁坐在床边，像磐石一样坚不可摧，也像磐石一样不声不响。陆雪征闭着眼睛休息――疼痛过后，他从到脚竟是舒服的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