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折凳留在原地，将折凳所在的这个点视作假象中与他对戏的苦所站的位置，随后扶手而立，闭上了眼。过了片刻，复又睁开，望向远方。周诣垂首，而后猛然回，凝视着折凳的位置，看向不存在的“苦”。

周诣站起，他之前抽空有排练过这最后的一段戏，当即便试探地重演了起来，权当练习。

新年当晚，为了赚更多钱的民工苦和一众同乡连夜赶工，在郊野挖掘地基，却半上碰到了一个自称皇族遗脉的老疯子，被老疯子多番阻拦拆迁。

此时，被选为外景地的锦都郊野上仅有一些正在匆匆忙忙地搭建外景的工人和三三两两的场务，其他人都还未到场。

着华美龙袍的少年天子远远地站在废墟之上，凝望远方，让人分辨不出，究竟他是苦的臆想，还是老疯子梦中的景象。

一张野外求生用小折凳。

于废地之上，似乎重现出了一片繁华盛景。

至于徐晃，他现在还没有拿得出手的大银幕作品，在导演界还不怎么排不上号。

在剧本的最后，苦和同乡们竟从废地里挖出了不少文物。

“要什么助理伺候啊！小周，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加油，我看好你，”杜经纪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老先生他当年拍片的时候，片场那都是把女的当男的使，把男的当牲口使！别把自己当少爷。”

为了给老先生留下好印象，他和杜经纪来的非常早。

这微电影名为，由老先生亲自撰写剧本。

周・牲口・诣：“……”

在来之前，周诣便恶补了整微电影的剧本，这电影的长度出奇地短，内容也异常荒诞。

“我没有助理吗？”周诣问。

第二十三章

微电影的小何导演，就是这位老导演的最后一届学生，算是第七代的新锐导演。

农民工们欢声笑语一片，苦回首，却发现老疯子早已消失不见，只余下隐隐约约的唏嘘短叹。

这戏中运用了打量的蒙太奇交替镜，几乎是农民工苦一回，便会看见空地之上的昔日繁盛殿的虚影。

他是过往荣华的影子。

杜经纪把折凳珍重地递给周诣，拍了拍他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你就先在片场等等吧，我还得回乘风理一下事情，过两天有个网络栏目要开了，我帮你准备准备，先给你预热一下，在大众面前刷刷脸。”

他在戏里的角色是虚影中的少年帝王。

周诣定了定神。

见杜经纪居然真的也不回地走了，周诣只好摸摸鼻梁，无奈地摊开折凳，在外景地的周边找了块无人的空地，拿出手机继续翻看老导演的剧本。

他的眼中无悲无喜，甚至有些悲天悯人之情，完全进入了

结合老先生的过往，剧本中的沙影不言而喻。

大抵内容，发生在新世纪伊始。

虽然因为他们的破坏，古物损毁大半，但只要托二贩子们把这些古物倒腾出去，必然能改善所有人的生活。

开掘地基的地方曾是王朝的后花园，而剧中最后一幕，苦眼中看见的往日幻象与如今的坍圮重叠。

周诣看向杜经纪，刚想问一句对方两人是不是来得有些太早了，便见杜经纪竟然已经手脚利索地打开了私家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