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宁接过，紧了，进口袋。沉默片刻，突然抬问：“你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难自己想照顾他一辈子吗？

“你妈妈……去世已经三周了吧。”

“你……还是不想跟我回去吗？”

没有雪的南方，空气里阴冷的水汽，让人不由自主裹紧衣服。

男人好像刚刚过眼泪，眼角有些发红，看到端木宁之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声音似有些悲哀：“或许……很抵那种心脏被人占据的感觉吧，所以一直拒绝去喜欢别人。”

“小宁，你也来了……”

第17章平安夜

尴尬地沉默着，片刻之后，男人扯了扯嘴角，手进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我的联系方式，有需要请一定找我。”

“是吗。”懒懒的声音，之后又轻轻叹了口

端木宁知自己没法逃，只好定定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圣诞节将近，天气变得更冷。

他突然说起女朋友，自己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看着街上一棵棵漂亮的圣诞树，端木宁想了想，拿出妈妈留下的卡，到银行取了一笔钱。

“呃……那我先走了。”男人挥了挥手，“再见。”

“心脏被人占据的感觉？”端木宁轻轻重复着，“那就是喜欢吗？”

男人愣住，半晌之后，尴尬地说：“不知。”顿了顿，又轻声解释：“我没有喜欢过谁，对你妈妈……也只是当朋友一样看待。”

放的手僵在空气里，心里一阵不安。

习惯了两人的相模式，竟觉得，其他人会破坏这种和谐，女朋友，更成了多余的存在一般。

“嗯，对一个人很在乎，牵挂肚的，就是喜欢了吧。”男人歪看着端木宁，疑惑：“你问这个什么？”

小城市的街并不宽阔，人拥挤中，节日的气氛便更烈起来。

对方沉默片刻，“你怎么回答的？”

“哦，只是想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妈妈。”不动声色地，用淡淡的语气掩饰住内心的波澜，端木宁俯下，把花放在坟前，“我想跟妈妈单独说一些话。”

“我说，我从来没喜欢过一个人，也不会去喜欢。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灰溜溜地从墓地出来，打开手机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后，才松了口气一般，委屈：“我儿子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他妈妈，你说，他是不是对我卸下一点点防备了？”

他也会长大的……

“嗯。”

想到这里，心情又开始烦躁起来。

十五岁的他，连份证都没有，只能靠着这张卡生活。

端木宁点。

却意料之外的，见到那个男人。

“对。”

“悲哀的吧。”男人笑笑：“三十多岁的了，不知怎么喜欢一个人，甚至面对自己的儿子，也不知该如何相。”男人伸手，轻轻拍了拍端木宁的肩膀，“你能问我问题……我，我很高兴，以后有问题随时都可以找我。”尾音竟有些颤抖。

到底怎么了？

买了花和水果，独自来到妈妈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