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变得惨白如纸，魏阳的嘴颤抖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用染血的掌心紧紧握住了张修齐的手臂：“齐哥，对不起，我不知……”

“什么？可是我们不还被那群坏关着……”孙木华的话只说了一半，突然就住了嘴，这时他终于也留意到了窗外声音的变化，不知什么时候，楼下的打斗声已经停歇，只有零星的嘶喊和呻，远传来一阵呼啸的警笛声，似乎不止一辆警车正朝这边驶来。

虽然声音沙哑不堪，但是他的话里带着让人想要遵从的力量，孙木华慌乱的内心立刻安定了下来，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飞也似的跑到一边翻找电话去了。看着对方慌乱不堪的背影，魏阳并没有动作，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

“阳哥！”孙木华不由大惊失色，失声叫，“齐哥这是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前这人赴死，却从没想到那块几乎伴他一生的符玉会扛不住邪祟，会碎裂开来。

魏阳没有理会孙木华的尖叫，只是再次咬牙强撑着坐起，费力把那张修齐失去知觉的躯拖到前，伸手在他的颈间摸了摸，又检查了心和脉搏，才低声说：“打电话，给医院打电话。”

在他侧，张修齐双目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温热的额无力的抵在他大上，斑斑驳驳的伤痕沿着手臂蔓延，和那些或黄或黑的粘搅在一起，让人目惊心。然而这一切都没他眼角那点红色的泪痕更让人刺痛，魏阳一紧，伸出手盖在了那紧闭的双眼上，也盖住了那点泪痕。

是啊！这大半夜的，又是喊打喊杀又是爆炸天破，周遭的老百姓哪还敢傻坐着，恐怕早就报警了吧？有警察来了，还怕那群盗墓贼吗！孙木华面上一喜，紧接着又啊了一声，不对，如果真报警了，他们三个要怎么解释？这屋里的尸傀、下面的死人，怎么都不像能说通的事情啊……

这符玉对齐哥，恐怕比对自己还要重要吧？而没了符玉，他还能留住这个本就不该出现于此的小天师吗？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然而话没能说完，张修齐形一晃，就往前栽去。魏阳也是刚刚受过伤的人，甚至直到现在那种轻微脑震的眩晕还没消散，但是他依旧牢牢接住了那倒下的躯，踉跄晃晃，一起跌倒在地。

掌心，一点濡感氤氲开来，烧得人几乎心碎，魏阳用力眨了眨眼睛，弯下腰，轻轻把额贴在了冰冷的手背上。

似乎看透了孙木华的心思，魏阳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打电话给孙厅长，让他来理，先找家医院疗伤！”

当天夜里，光警车就来了六辆，十来号刑警抓人的抓人，封锁现场的封锁现场，足足忙了大半宿，最后王家村的案子被定为“盗墓集团火并”，一共4死5重伤，还有不少犯罪嫌疑人在逃，从犯罪

63蜕变

符玉碎了，当齐哥醒来后，会不会忘了自己，会不会转离开？如果没了这个羁绊和“因果”，自己和齐哥之间还能剩下什么？魏阳其实一直都知，张修齐并不属于他所知、所熟悉的世界，反而像是那种中才有的传奇人物，一个早晚都要离开的“异世人”。

然而他却舍不得放手，还痴心妄想希望能够留住这人，和他并肩而行。可是现在，符玉碎了，还有什么理由能留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