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我也知你心里难受，我不想跟你吵架或者给你惹麻烦。”周遥很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眼眶突然就红了，“我没夏蓝那样儿的那么能干，她能帮你妈妈开店烧饼麻辣，我就不会，对吧？她能帮你推车，我不是你们一条胡同出来的不是你们机床厂附小的我就不推这辆车了，是吗？那我……我为你别的事，成吗？”

然来个生的90度转弯，把烧饼给瞿嘉了。

瞿嘉摇，不是这样的。

瞿嘉拉过周遥的手，握着，手上黑泥和油花立刻也沾了周遥满手。

永远都能到完美，挑不出病。你是个单纯、幼稚又热血的大傻子！

但她儿子知她好久没时间染发了，可别把那风的花巾摘下来。

怎么可能对你不满意。周遥你就是人太好，你人太傻。

周遥跟他瞿阿姨也很熟悉了，也看得到从花巾边缘冒出来的白发。

不，遥遥。

“我就是想让你知，我一直都会在这里，我不会走开。

瞿嘉有一刻都陷入怔忡，眼神是悸动的，心是急速下坠的，很想抱住周遥，想用什么柔的能表达情谊的东西堵住周遥的嘴。

他没对其他任何人说过那些动感情的话，撒耍赖很常

“我就是不想让你落下了，我还是想带着你往前走，很快就期末考试，还有明年高考，要是可能的话我真的想替你去考试！我能的我都为你了，你就稍微用个脑子把答案都背下来，你只要每次人到场了，试卷上写上你的大名！

他用力磨搓周遥的手指，很用力，猛地拽起周遥的手，扳开五指：“周遥你看你手……你手就不擅长干这个，你的手应该和你爸你妈的手都一样的，手指修长，指甲整整齐齐的，将来也像你爸那样儿，描工程图打电脑键盘的手，你在这里跟我摊煎饼玩儿么？……周遥，你脑子有病了吗？

“但是，我就是觉着，最近几个月突然间的，好像我怎么就都不对了，你就开始嫌我烦……我也不理解你到底想要什么，瞿嘉，你想让我怎么你能满意？”

“我必须在这儿待着，你忒么以为我愿意？……我妈都四十多了，我能让她去拉那辆泔水车吗！”

对于瞿嘉而言，他的少年时代，上苍对他毫无恤和怜悯。这一切都是对他肉上的磨砺和惩罚，心理上的折磨与考验，动和挫折就没有尽，他就落在激中的浅滩上找不到方向了。

周遥还是撑不住情绪，发抖而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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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连娣了一个挽发的巾，花颜色，恰到好把发际线和两鬓一堆白发遮住了。“窗口老街坊们眼睛都盯着巾看，都夸我这时髦，跟打网球球星发型似的，谁看出来我没染发啊？”瞿连娣跟店里几个老姐们儿显摆。张蕙蓝都笑话她，“就你最美！”

瞿嘉小心翼翼着食品袋的边角，把烧饼递给周遥：“我妈的，给你的，吃。”

“给遥遥吃啊，你给。”瞿连娣用眼神示意她儿子，去啊，给遥遥吃，着手忙忙叨叨地又走回去了，“外面多冷，说完话就进来啊别在外面傻站……”

瞿嘉回指着那扇后门，指着瞿连娣消失在门内的背影：“你以为这是在玩儿么周遥？不是。这已经是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