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三九严冬，动物园里显然也不见几只动物，人比动物多多了。

周遥在风中笑岔了气：“我本来，也，就只能看得见你么……门票都白花了，我不买票也能看你么……”

大陆同年代还有一位歌坛一哥，叫宁的，都到2000年了，还因为是同恋而前途尽毁，销声匿迹。

周遥是人高大一个爷们儿，帅得也人五人六的，一张嘴又黏糊上，走路还把歪靠在瞿嘉上。

围观游客都一片默然，周遥瞿嘉也一愣，没有近距离见过。那第五条还会伸缩变长的，终于看明白了，瞿嘉窘迫地调整自己视力焦距，周遥把脸埋到瞿嘉肩上乐。

他们那天路过长颈鹿馆，瞿嘉说：“这动物个儿大，你这回能看见了吧？”

瞿嘉是肯定不想让周遥来，周遥就说，就想听你唱歌，我就坐在台下，你唱你的，我听我的，我不给你捣乱。

真瞎啊。周遥又笑起来，然后被瞿嘉着后脖窝儿教训了。他们就围着猴山看猴，瞿嘉不得不一个一个地给周遥指，这个动物藏在哪块石后面，那个动物猫在树坑里了，还有那个动物在铁栅栏窝里呢……

瞿嘉就又心，伸开臂膀把人搂了。

周遥：“猴呢，怎么都没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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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社会上，还没有那么多关于同关系的知识普及，搞同恋也很见不得人，都掖着藏着，都在东单公园厕所里偷摸着呢，不敢在大街上。所以，在北京大街上勾肩搭背的俩半大男生，在旁人眼里，这就是哥们儿、好朋友，不会怀疑到其他，也不能被人怀疑到其他。

瞿嘉：“能有几只猴？”

这就是他们平时走路最亲密的姿势。

“我是猴，求你了，看我吧。”瞿嘉双手插兜，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了，一脸绝望和深度的嫌弃。

所以，瞿嘉和周遥什么都不是。他们就是发小儿，铁瓷的哥们儿。他们心里明白，边有一两个密友知，其余的任何都不能表。

“长颈鹿的眼睫也有这么长啊，真漂亮，也像你。”周遥很欣赏地又瞅瞅边人。

瞿嘉后来烦死了，一挥手，一句话：“行了，你就看我吧。”

那只雄长颈鹿就是反季节地发情了，追着圈里其他几鹿狂奔，一脸饥渴，又忽闪着长睫四卖萌求偶，求母鹿关注。

去逛城里的北京动物园。

非洲动物竟然冬天也出来放风，几长颈鹿在围栏里互相追逐打架，玩儿得不亦乐乎。“大长脖子，大长，像你的。”周遥说。

张国荣1997年才终于在香港演唱会上公开表白出柜。

周遥：“去猴山！”

初五的那天晚上，瞿嘉又回去“杰杰”唱歌了。过年晚上全家出动消遣花钱的人很多，歌舞厅都爆满，老板几次三番邀请他去唱的。

俩人低声窃笑，耳却都涨红了，外套下面猛地热了。那种冲动陌生其实又熟悉，让人害臊又慌张的……

瞿嘉：“……你又没眼镜？人家山上有猴，你瞎啊，你眼镜呢？”

然后，其中有一雄长颈鹿，从四之间，悄悄地伸出了不太常见的第五条。

附近这条大街上，车都挤满，好像全北京的豪车在晚上全集中到此地了。行人在车隙里穿梭，互相争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