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了？”周遥说，“那我去叫医生么？”

来，躲到院子外边儿去！”邹老师急着吼他。

“我知你疼，”周遥说，“你这脑门旁边，都能看出几红线……特别疼么？”

周遥握了陈嘉没有在输的那只左手。

“先好好休养几天，没事了。”邹萍老师一直安他们，“学校缺的课你不用担心，回我单独给他都补上。”

周遥脑子还是嗡嗡响的，特别担心：“烧煤会怎么样啊？”

“今天也吓死我了。”周遥认真地说，“你当时看着可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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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把人拉去朝阳医院急救，上了氧气和输瓶子。好在他们离这家大医院非常近，救命都救过不止一次，值得给这家医院的大夫送一幅锦旗感谢表彰。

老师们都先离开了，周遥赶紧坐到跟前：“嘉嘉。”

就让周遥多陪陈嘉说说话，少上两节课而已，念书真那么重要还是孩子心情重要？邹萍就帮周遥把额角一块伤贴了个纱布。

周玲急得口也哆嗦了，衬衫都透了洇出来，都是年轻老师啊没见过，嘀咕着：“是意外吧？他不是想不开了故意烧那玩意儿的？”

瞿连娣看着眼前楼里的人，陈嘉的老师，大院里的邻居，工会过来看望问的蔡师傅，还有周遥……唯独最该出现在这里过来看望儿子的那个人，就是没来，永远永远都不在。

幸亏两位老师帮她儿子捡条命，陈嘉要是有个什么，她得疯了吧。没疯，这日子就还得继续过下去。

邹萍老师还想叫走周遥，应该回去上课去，在病房门口瞅了一眼，犹豫，就没说。

周遥跑去居委会打的120，来了救护车。

陈嘉安静躺在床上，脸上盖着氧气面罩，眼神淡淡地飞向他。

陈嘉额上和胳膊上还留着一些痕迹，已经淡了。之前在屋里刚发现的时候，太阳和脖子上青突出，手臂手背上的血也都凸起来，可能是极度缺氧造成的，看起来就很可怕。

他脑袋也开始晕，有轻微的症状，还好老师来得及时。

瞿连娣得知消息赶回来，陈嘉已经脱离危险，没事儿了。

她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泪，想哭却又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嚎啕大哭，不愿那么丢脸。

周玲老师坐到病床前瞅了瞅：“哎呦……”

“不会，我不信他故意的，”邹萍说，“他跟他爸掀桌子砸锅我信，想不开我才不信。没事，送医院就没事的。”

陈嘉眼神发的，嘴轻动：“疼，我难受。”

陈嘉是在邹老师的怀里被周老师盖上棉被，周玲还扇他脸扇了好几个巴掌，直接把人扇了扇到清醒为止，就差要给他人工呼了。

“以后你可小心点儿啊，小子。”周玲伸手摸摸陈嘉的发，“今天吓死我跟你们邹老师了，吓我都出一汗！”

“遥遥我……”陈嘉望了他好久，眼神半开半合，终于好像忍不住了，“我疼。”

“你啊，你们这年纪，就跟我弟差不多大。我弟就比我小十岁呢，属羊的比你们俩稍微大一点，所以我每天看着你们这群孩子闹腾傻玩儿，就跟看我弟弟似的。”周玲眼圈一红，“以后可当心点儿，养个儿子多不容易，把你养这么大，你妈多担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