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亮定了定神，回看一眼旁边耷拉着眼子的郑哲和张驴儿，忙上去挨个推醒：“你们到底是岁数小，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哥比不了啊。”

郑哲睡意正，给人忽然推醒，心理和生理都不痛快：“谁是你大哥！”

肖亮照着脑门给他一下：“我是你大哥，老六！你睡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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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亮有些孤独的站在一边，听大家热火朝天的说了一堆臭氧层子，没一句有用的，也觉得烦不胜烦，好在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赶忙起：“行了，都别说了，出发吧。”

艾金从他手里接过家伙：“大哥，别说了，你看老六跟老七都要睡着了，谁紧张啊，反倒是你，开拖拉机也没你这么抖啊？”

张驴儿也给肖亮推的直晃悠，只见着这胖小子一双肉手在眼窝里攥了两圈，目光呆滞的抻直的脖子：“大哥，要走了么？”

艾金往郑哲上一靠：“我的是粉的！”

……

这会郑哲路上想明白了，他决定不跟小孩牙子一般见识，想着等会回去的时候给

郑哲抬起，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别叫我老六！傻到家了……”

临近年关，满大街张灯结彩，仅有的几个人民商店门口人攒动，干逛不买。

肖亮看大家都神了，又叹口气：“现在还有点早，咱们聊聊天，别睡觉了，刚睡醒了没劲儿，没劲儿怎么打架？要不这样把，大家都说说自己的优点，我看看谁适合干什么，然后分一下埋伏地点。”

郑哲也一度非常生气，好几次都想赶他出门，但碍于不想第一个开口说话，好像示弱似的，就一直也没说，不过相比撵走顾小红，郑哲还是更想跟他和好的。

几乎每天都有这种力过剩的年轻人在街挥洒着自己的力量和热血，他们大多纤细高挑，肩膀单薄，即使像郑哲这种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摸样，可在真正的成年人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顽劣的少年。

郑哲走在最后面，口鼻里呵出如浪的白雾。

四个人缩着脖子走在冷风里，脸膛被风激的发红，路过的行人能绕则绕，毕竟这年这号人太多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艾金笑了：“哎，驴儿，你为什么预言他日后要绝后啊？哎呀，我怎么觉得有点准呢，是不是你有什么预感，七弟快来，上这儿来，跟你五哥哥好好说说。”

前面的三个人有说有笑，只有他神色凝重的跟在后，仿佛是有什么心事。

肖亮听张驴儿如此没志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行，你负责断后，反正你跑的快。”

张驴儿有点傻眼：“啊……大哥啊，那啥，其实我跑的也不怎么快，真的，我短，迈两步才赶上人家一步，你看郑哲最长，要不你让他断后吧。”

实际上他的确是有点心事，他在想家里的顾小红，自从上次开枪事件他抽了那小子一耳光之后，接下来两天俩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起初郑哲还以为他在反省，后来时间久了，才回过味来了，发现那小子完全是在跟自己冷战。

郑哲不高兴：“我凭什么断后？”

张驴儿想了半天：“我逃跑快啊，我能负责逃跑么？”

郑哲沉默了一会，接着转向艾金：“你为什么总是趴我上说这些恶心我？我又没有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