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也不知该怎么安，她虽是女孩，但她家以前富裕，在家当女儿的时候说

“呸！你们老孙家的没一个好东西，我们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嫁到你们家，尽心尽力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们没一句好话就算了，不给吃不给穿整日就知使唤她。好好的一个人，差点给你们糟蹋没了！你这老货还想给我们老沈家泼脏水，多大脸啊！”拖着人的其中一个婶子转过子，指着老太太，手插着腰，一连泼辣，嗓门震天响。

“谢谢。”女孩小声了谢，二十三岁的，因为营养不良看着最多十七八岁，脸色蜡黄，发枯黄。

城里人比农村人金贵，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谁不想当城里人啊，吃的是供应粮，住的是好房子。但这些，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说的尤其是现在搞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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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女孩拿了一件她带来准备换洗的棉大衣，这大衣还是五六年前的，外面看着只有几块补丁，但里面的补丁却好十好几个。

她想上去劝，但又怕波及到他们，她自己是不怕的但她现在一个女人家，儿子又躺着病床上，她虽有心阻止，又有顾虑，只得出去叫了护士过来。

田芳看着邻铺的女孩实在可怜，这么冷的天，家里人也不知在医院里租一套床，丢着她一个人在床上蜷卷着子冻得瑟瑟发抖。

老太太明显也是知严重的，立改了口：“劳动人民最光荣，可恶的是你们这些蛀虫，不好好搞生产，光知从我们家人上血！”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不多时就见了两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扯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推推搡搡地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哭天喊地的老太太。

“你们个乡下泥子，你们家闺女能嫁给我家孙儿，那是多大的福分呐！嫁到我们家，死了都是我们老孙家的人，我们怎么样，你们得着吗？”老太太也是不甘落后的人，张嘴就来，不过那句乡下泥子倒是引得病房里不少人都皱起了眉。

威严的护士过来骂了几句，两家人都老实了，出去继续吵，只把可怜兮兮的病人丢床上。

隔床住着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蜡黄的脸上又些淤青，整日不爱说话，也不见家人来过，一天能睡上二十来个小时。

小丫应该是被惯了，大声嚷嚷着：“你们快放开我，你们别给脸不要脸！快放开，疼死我了！”

“你以为你们城里人多金贵啊！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现在是*主席领导的时代，是我们人民当家主的时候了！你这么说是藐视*主席，你是搞阶级斗争！你是歧视我们劳动人民。”另一个婶子也转过去，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这些都是村里大队长天天喊的，她没记全，但东拼西凑的也能说出像样的话来。

田芳在一边听着皱紧眉，她住乡下，比这吵杂得多的都见过，但现在她儿子正需要休息，这么吵得环境明显是不适合的。

病床上，小声地陪着他说话，梁季文偶尔应上个“嗯”。即便是这样的单音节，也让田芳开心的不行。

后面的老太太听了，急急赶上了，但手脚不利索，只能在后面破口大骂：“你们老沈家的好不要脸，自己家闺女生不出儿子，白白浪费了我家好几百斤的粮食不说，今儿个还有脸扯着我孙女，你们快放开我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