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也渐渐明白林熠的立场，除了当今陛下，这位烈钧侯谁也不真正放在眼里，心情好就对你客气，看不顺眼了，你是两朝元老还是登科新秀，统统怼回去也不在话下。

“我不问，他敢说么？”林熠倒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治得如何了？”

林熠拥住他，把他推到榻边，又推倒在榻上，埋在他肩上深深了一口气，不说话，同方才一路谈笑回来两个模样。

林熠撑起子，目光灼灼地低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你为何每次都要回丹霄去治？就是因为每次都很痛苦，不想让人瞧见对不对？别人就罢了，为何连我也瞒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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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揽住林熠的腰，略一施力，把林熠拉到自己怀里趴好，轻拍他后背，缓声：“没那么夸张，只是怕你担心，以后都告诉你，好不好？”

“别担心，玉衡君在想办法。”萧桓没料到林熠回突然来问，只得安。

昭武大军此战不仅守住北疆，还连带着把西境防线的漏填上，烈钧侯府后继有人，眼看林熠青出于蓝，不亚于林斯鸿。

中，林熠推门进到萧桓屋内，萧桓才沐浴过，一浅青单袍，屋内淡淡睡莲气息。

各方力量斡旋下，林家势之盛，已经到了朝臣不敢来结交，反倒要跃跃试、群起攻之的地步。

西亭王上别无他恙，唯那母亲锦妃死前留在他上的南疆咒术。

萧桓察觉到他的变化：“怎么，不高兴了？是……”

萧桓见他显然是真伤心了，难为林熠一路上装得若无其事，

林熠鼻子莫名有些酸，抬看了看云霞漫漫的天，笑：“人还是贪心的，先前重新看见我爹和姐姐他们，我想，这下死了也无憾。可如今你在，我又总想，这辈子一定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林熠不由分说，拉着萧桓的腕探他心脉，抬起，眼角竟微红：“你每次回江州，都是去治病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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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利禄的人世，是鹰鹫一般的眼。

“你要怎么、怎么选，都是好的。”萧桓，“只是记得，如今与从前不同，凡事还有我在。”

萧桓旋即猜到怎么回事，静默片刻，只是一脸轻松笑容，无奈摇摇：“玉衡君跟你说的？”

如今他在永光帝跟前是忠勇可信的新锐，在朝中则颇有些不驯，是个锋芒扎手的骨。

简言之，如今林熠面对的敌人，比前世那个不择手段的“不义侯”少不了太多。

林熠心口闷气，越想越酸涩：“我不问你就不说，萧缙之，我受伤的时候你都看了个遍，到你这里就要避开我，这是什么理？”

实际上，这并非他的脾所致，绝大分是缘于他这柄新刃出了鞘。

暮风冉冉，金陵满城淮水江风，似是不尽缱绻，红尘的一抹光自远皇城与天际映来。

萧桓顿了顿，没想到玉衡君交代了个彻底，林熠看来是忍了一路，终于忍到回了才来质问。

“是不是觉得我当坏人有瘾？”林熠开玩笑说，“没办法，若我太乖了，很多事不好办――何况树静而风不止，我一旦入朝，就算不得罪人，也总有人会盯上我。”

可林熠显然选择了另一条路――与前世殊途同归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