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终于见底,那男子把手中的空碗递给了
侧婢女,淡淡
:“多谢三弟。”
说着,李朗弯下腰,亲自为那人掖了掖锦被:“大兄,我知
你不耐烦吃药,不过
要紧,不能由着
子胡来。”
从深夜的京郊到一千多年前的古代,任何神智正常的人都会心存疑虑。然而梁峰干得就是刑侦,不需要多看,他就能分辨出
边这些人,这些物件的真实
。再怎么奢华的影棚,也
不出这
安排好了事宜,李朗不再逗留,起
告辞。留下的侍女蒹葭倒是不见外,自顾吩咐
:“绿竹,你去灶上看看汤药如何了。熬好的话,尽快取来,别耽搁了。”
他落脚的地方,正是姑母梁淑所嫁的李家。李家是上党铜鞮李氏别支,郡望怕是还比不上梁家,梁淑的幼子李朗正巧也要参加此次品评,于是殷切接待了这位表哥。可惜还没住上几天,梁丰就重病昏迷,直到今天才醒了过来。
,该喝还是要喝的。”
绿竹毕竟年纪尚小,愣了一下,偷眼看了看自家郎君,唯唯诺诺退了出去。蒹葭笑着把撩起的帷帐放了下来:“梁郎君,还是多歇息会儿吧,刚刚醒来,不宜太过劳神。”
不咸不淡又安
了几句,李朗并没有说雅集提前的事情,温和笑
:“等到你
神好些了,娘亲也会来探望。暂且安心养病吧。蒹葭,你这两天就跟在大兄
边,好好照看。”
那人的嗓音不见往日清亮,多出一丝暗哑,却也无损声音悦耳。李朗用力压住心
恨意,笑
:“你我本就是兄弟,何必见外。现在
最为重要,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可吩咐蒹葭,她会安排。”
只是醒来的,换了一个芯子。
上次昏迷后,他
了一个相当漫长,且古怪至极的梦。梦中,出现了一些人和事,有些模糊,有些清晰。梦里的主角,是个名叫“梁丰”的世家子弟。家祖名唤梁习,官拜大司农,位列九卿之一,受封“申门亭侯”,邑百
。这些官衔有多重,梁峰并没有直观概念,但是可以肯定,梁家算得上名门。可惜梁习为人太过清廉,家资不丰,儿子、孙子又陆续早逝,没能成为新的豪门。到了梁丰这一辈,梁家已经只剩个空
爵位了。
梁峰不是个历史迷,也不清楚那些繁复的细枝末节。但是梦里的东西告诉他,封梁习的那位皇帝姓“曹”,而当今的帝王,复姓“司
”。加上九品中正制,再怎么浅薄的历史常识,也能得出一个答案,这里是西晋,上承三国乱世,下启五胡十六国的短命王朝。
他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换了一个陌生的
份。借尸还魂吗?
因为连年战乱,朝廷有意削除一些官爵,如果梁丰再次无法任官,这个“亭侯”爵位估计是保不住了。因此梁丰才抛下幼子,前往上党郡县参加三年一度的“九品官人考评”,谋求一个官位。
那侍女乖巧的应
:“小郎君放心,
婢一定好好照顾梁郎君。”
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梁峰撩起眼帘,看了眼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微微颔首:“劳烦三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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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无可挑剔的姿态,床幔落下,隔绝了交
的空间。看着轻柔的帷帐,梁峰
边掠过抹讥笑,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