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祖约是彻底震惊了:“他连八议都不顾了?!”
司工掌
土木、水利、匠坊诸务,过手的钱粮就不是个小数目。使君信任祖台之,自然也是信任他这个将军府长史。若是亲弟弟因为劫掠惹上事端,岂不是大失颜面?而且生财之
,又何止劫掠一途。
祖约吃了一惊,站起
来:“阿兄,何事如此匆匆?近日我并未派兵出门啊。”
往往举一反三,比他们这些臣僚还要深刻几分。这样的人,怎会办出荒唐事来?今日来得晚,定然只是有事耽搁了而已。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
放下了顾虑,段钦认认真真拱手
:“下官这就去办。”
“士少,你那些私兵,可还有出外?”祖逖快步走进了院中,冲正在饮酒的弟弟祖约问
。
商税之事,刺史府尚在议定,估计很快也会有结论。不过使君自己都经商,税率必不会很高,说不定世家的商队还会有减免。最聪明的法子,自是趁一趁这东风。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顺着使君的思路来走,总不会错。
听到弟弟保证,祖逖才松了口气。只是到来月余,并州的格局便再一次发生了巨变。刺史府设立六司,为使君幕僚,统领州郡。司职听起来古怪,但是用意极为明显,正是要把并、冀两州纳为一
。其中出任参军的,大多是使君心腹,唯有他的族弟祖台之,任了司工参军一职。
而若是更多地盘落在使君手中呢?天下也必会改观!
“此令一下,并、冀商路怕是要重开。若是看准了时机,经商也是一大进项。”祖逖思量片刻,对弟弟
,“你去寻些
脑灵活,胆大心细的商人,投在门下。若是能抓住这个机会,必能广开财路。”
祖逖嘘出
中郁气。比起故友刘琨,他这一步,才是正途啊!
祖约和祖逖乃是一母所出,关系十分亲近。听兄长这么说,他也只能乖乖认错:“阿兄说的是,小弟必安分守己,不为阿兄惹事。”
听到他这么说,祖逖松了口气:“如此便好。刺史府有令,严禁劫掠,违者杀无赦。”
“切莫自作主张!”祖逖厉声喝
,“并州最大的商人,便是使君自己。梁府白瓷、琉璃天下闻名。还有
车农
酒水等等,哪样不是得获巨利的?若是肆意妄为,说不得要被当成出
鸟,你我初至并州,不可莽撞!”
(世说
此刻,祖逖倒是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白来。乱世之中,多少人为了地盘拼上
家
命。但是得了地盘,又要如何经营?很少有人想过。暴敛有之,肆
有之,甚至
迫百姓背井离乡的,更是数不胜数。如使君一般越打越大,越打越强的,实在是异数。
当年从魏武之人,是否也看到了这般前景呢?
听阿兄这么说,祖约不由皱起了眉
:“可是如此一来,岂不少了一条生财之路?并州那么多商人,劫上两回,应当不妨事……”
作者有话要说: (晋书)逖以社稷倾覆,常怀振复之志。宾客义徒皆暴杰勇士,逖遇之如子弟。时扬土大饥,此辈多为盗窃,攻剽富室,逖抚
问之曰:「比复南塘一出不?」或为吏所绳,逖辄拥护救解之。
“若是山匪,自然杀光了事。若是世家,则免官去职,还要倍数偿还被劫的客商。”祖逖轻叹一声,“使君看来是真的动怒了,在此事上,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