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荣点了点，却还有些言又止。梁峰笑着了儿子发：“荣儿可是有心事？”

看着父亲笑脸，梁荣终于点了点：“孩儿从先生那里听了些话，十分惶恐……阿父，你要魏武吗？”

由叫：“阿兄……”

这话可是直白的要命。梁峰不由一哂：“不是魏武，只是……有了些平乱世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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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梁荣有些发昏，思索了片刻才：“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这是中的一句，也是从民贵君轻这一理念，延伸出的革命思想。梁峰没想到梁荣能够一语中的，心中不由轻

“荣儿笔力渐长，再过些时日，就能习阿父的字了。”隶书毕竟是如今主，钟繇又是其中大家。扎稳了基，再学新奇的楷更好一些。毕竟梁峰当年是被老爷子按着学的书法，功底有限，实在不宜拿来范本。

谢鲲抬手，止住了弟弟的话：“梁氏出自陈郡柘县，本就是谢氏近邻。梁子熙又在并州大兴制科，选贤任能。只这一点，就对我兄弟大为有利。想兴谢氏一门，怎能随波逐？不如拼上家，搏上一搏！”

饶是脸够厚，梁峰还是老脸一红。难得陪儿子读书练字，他却走神走到了天边。想的还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干咳一声，他：“无事，为父只是想起些琐事。”

有一就有二，一来二去，变成了食髓知味。梁峰自的“隐疾”又没痊愈，这么钓在眼前，实在煎熬的够呛。哪能不时时惦记着？

不过再怎么瞎琢磨，也不该这时候走神。讪讪接过儿子呈上的字帖，梁峰看了起来。这两年小家伙的字也有些模样了，从钟繇入手果真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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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琐事”。这些天理完了手堆积的公务，他回后院的时间更长了些。大半倒是耗在了奕延那边。

于是陪伴和调笑多了起来，还有些刻意让他转移注意的手段。效果还算斐然。不过当奕延渐渐恢复了正常，这事情就变味了。怎么说那小子也是热血方刚的年龄，心爱之人守在侧，又是两情相悦。哪能忍得住？

谢氏出自陈郡阳夏，梁氏则出陈郡柘县，本就是近邻。当初在王衍府上，两人又曾见过，也算有了一面之缘。若是梁子熙真的重视贤才，应当不会拒他于门外。只要有了官，自家还怕不能胜任吗？

就算是上有伤，小动作还是越来越多。梁峰原以为自己对这事会有些排斥心理，但是实际呢？素了好几年，稍微给点火星，就能烧起来。要不是奕延真有伤在，俩人还不知闹到哪步了呢。

见兄长说的干脆，谢裒也缓缓握紧了拳：“既然阿兄如此说，那便试上一试吧。若真不妥，至少还有江东可去。”

这也是大实话，不过谢鲲并未放在心上。这一去，恐怕才是天渊之别。

“阿父……”“阿父……”

开始他的心思真的颇为单纯。奕延在回来后，表现出一些战后创伤综合征的特征。噩梦连连，神焦虑，甚至过分依赖。恐怕是此次远征太过残酷凶险，对他的心造成了一定的创伤。梁峰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自我折磨？

那童稚的呼声响了两次，梁峰才醒过神来。只见梁荣面带忧色：“孩儿可是耽搁了阿父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