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延淡淡：“山匪袭扰上党，自当清缴。轑阳县城已在我军控制之中，孙曹不必忧心。”

什么？县城都打下了？孙贼曹上的汗水更多了，结结巴巴：“这，这如何使得……”

有前人榜样，那人也不敢猖狂，吞了口唾沫才说：“想让我说，得先放我……”

他用的是胡语。羌、氐、羯虽然都有各自的语言，但是匈势大，所以诸胡也都会几句匈语，就被人称作了胡语。这话奕延和王隆都能听懂，王隆面上一黑，刚想发作，一银光从他面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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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营是山寨藏匿贵重物品的地方，只有寨中心腹将领才能知晓。那汉子呸了一声：“你也是胡人，何必为晋狗效劳？！”

那小帅的脑袋滴溜溜在了地上，腔子中的鲜血溅出十数步，方才停下。

“粮草也会从上党运来，过些时日，自会恢复治平。内史难不想乐平国断绝匪患吗？”

再前进数步，奕延又站在了另一个人面前：“老营在何？”

王隆还敢说什么？赶紧领命，退了下去。

见到他这副模样，前来商谈的孙贼曹吓的眼都不知该放哪里了，连忙垂首行礼：“不知奕都尉到来，下官失迎。山中有匪，何劳都尉费心……”

那人可能是真不知晓，哆哆嗦嗦求饶：“军爷饶命！小的跟那些领都熟，可以打听……”

那双穿着军靴的脚停了下来。奕延一挥刀刃，甩掉了上面的污血：“带他们去打老营，今日攻克。”

那人却分毫未曾动弹，似乎的不是血肉，而是他上衣衫一般。

脚步不停，奕延又来到另一人面前，还是那个问题：“山中老营在何？”

这说的自然是乐平国的最高负责人内史姜桓。作为内史心腹，孙贼曹又如何不知他的想法。兵匪是可怕，但是没有边这个邻居更可怕。然而事到如今，再

营中，噤若寒蝉。没人敢再开口。似乎那杀神要的本不是答案，而是他们的命。

奕延并没有理他，走到了一名山匪领旁，开口问：“山中老营在何？”

外面，十几个山匪被捆缚在一，大半上有伤。这些都是匪军中的小帅目，需要进一步拷问。

一旁，报信者战战兢兢走上前来：“都尉，沾县来使。”

沾县是乐平国的治所，应当是郡府派了人来。奕延也不更换那血衣，就这么走进了营帐。

王隆见到奕延，立刻走上前来：“营正，匪兵目就这些。老营还要再审！”

他的话没说完，剑锋已经吻上了颈项。溅出的血，染了奕延的衣摆，滴滴答答往下淌。

王隆立闭上了嘴。这几天，他家营正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坏了，连他都不敢胡言乱语。看来一场大胜，还是没让这杀神痛快多少。

哪敢耽搁，护士飞快结束了手中活计，又用酒了一遭，上药裹牢，退了出去。奕延也没看理好的伤口，随手拿起一旁的外衫，穿在了上，信步走出营帐。

他话里潜藏的义十分明白。这是捞过界了，就算乐平有山匪，也不用上党发兵来剿啊！

再次迈步，奕延还未走到下一个人前，那人就崩溃了，哭着喊：“在左岭！左岭山中，我可以带路！”

他没机会说第三句话了。又一尸，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