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又是元会上突然问责。高县令就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立刻被抓住了要害。
“武乡现有
民多少?”
“七十六
,不过荒地众多。若是有,有三千石粮,应当能垦荒维持春耕……”那县令哆哆嗦嗦答
。
两旁立刻来人,抓住了高县令的衣袖,向外拖去。这一下,高县令反而不跪了,怒而喝
:“梁子熙,我可是士族出
,是朝廷认命的县令!你怎能如此辱我?!”
高县令愣住了。他出
陈留,并非上党人士。但是梁峰所说的杨邺,却出
上党本地士族,虽然家
中落,但是
份非庶族能比。何况最后一句,更是让人无法辩驳。莫说是匈
来袭,就是之前的匪患,便险些攻破了县城。涅县可是与西河国交接,万一大军来袭,他真能守得住吗?
“府君!府君这,这真是贼人污我啊!”高县令哪还敢犹豫,跪伏在地。别的事情,不过是他昏庸不能,贪墨过度。但是通匪,可就是另一个罪名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不敢承认。
高县令只觉脑中一阵眩晕。这样的事情,不少地方官员都在
,可是
是能
,被人查出来,依旧是个问题。更别说之前给的那批赈济粮草,连平乱的粮食都吞,实在是推诿不得啊!然而这事他
得隐秘,怎么被这个病秧子查的一清二楚呢?
而那些尚未禀报的县令,
上也不由落下汗来。费力咽了数次唾沫,武乡县令才
:“府,府君恕罪。武乡胡人众多,民生凋零。去岁虽然有不少羯胡回返,但是田地荒芜已久,府中存粮也不够,恐怕,恐怕春耕要受影响……”
梁峰冷冷一笑:“高郎勿虑,新任涅县县令,将由杨邺暂代。如今匈
乱起,放你留在任上,反而会失了
命,相信朝廷和贵家主也该明白我的苦心。”
“从高都调运三千五百石,送往武乡。春耕务必要恢复生产,安置
民。”梁峰语气不变,淡淡吩咐
。
是啊,他再怎么说,也是高氏子嗣。这样被拖出大堂,就地免职,如何能说得过去?!难不成,这姓梁的想用心腹替代自己的位置?他怎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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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私自收容
民,侵占官田,擅用吏员匠人,挪用赈济之粮,又是谁所为的呢?”梁峰捡起另一本册子,再次抛到了他面前。
况。
眼见对方满
大汗,梁峰扔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还有两地山匪,招供与涅县府衙有所来往,不知高县令如何解释?”
所有怨恨,立时憋在了腹中,高县令浑浑噩噩被拖了出去。大堂之中,再次陷入静默。刚刚禀报政绩过的人,都在心底松了口气,幸亏没有违背郡府下达的政令,谁能想到这位府君只是区区两月,就能把一县之事查的如此透彻?下手又如此干脆果决!
梁峰冷冷一笑:“无妨,高县令自可与那贼匪对峙。来人,带高郎下去!”
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了,武乡县令赶忙叩首:“多谢府君!下官必尽心安民!”
梁峰却一摆手:“上党多年灾疫,有些县确实难以为继。不过只要各县官吏齐
平乱都是两月前的事情了,高县令哪能想到对方隐忍不发,到这时才骤然发作,嘴巴张合几下,终于结结巴巴
:“下,下官接任时,府库便,便有缺漏……实,实不是下官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