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呈思忖数秒，低声：“如果是因为个人原因肄业，档案会很清楚地写明。悬挂的意思是学校不分，转移的意思是虽然这里有一份他的档案，但这里的只是一个副本，真正有效力的档案已经转移走了。”

男人连忙松开手，把方淮的手放在自己两个手心里捧着，又又，心疼：“我没想到会是你啊，还好你叫了一声，不然你这只手现在就废了。”

方淮止不住地翻白眼，他把手电筒重新打开放在桌上，借着极其微弱的光线看着男人。周呈穿了一黑色的夹克，枪别在腰间，也是一个夜行者。方淮忍不住皱眉，“你大晚上不好好睡觉，跑来学校档案室干什么？”

冷汗一瞬间爬满了脊背，方淮想不出深更半夜会有谁来学校里偷鸡摸狗。他来不及细想，换乱之下四张望，这屋子没有窗，唯一能藏的地方就是办公桌下面，但也十分勉强，桌板和地面的隙很大，只要打开灯就能透过隙看见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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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政局复杂，日军军阀和国共两党都有各自的势力，在不同地区的相对强弱也不同。在上海滩这块地，日军和国党是明面上的掌权人，能从学校选调走人。而杜子阳只是一个学生，不大可能入的了宪兵队的眼，十之七八就是被国党抽走了。

方淮心中隐秘的猜想仿佛被印证，他低声：“所以说是……”

“嗯。”

周呈轻

方淮屏住呼，他听见静谧的走廊里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那是□□开保险的声音。

方淮忍不住皱眉，“悬挂转移是什么？”

方淮又喜又气，压低声音叫：“手！你挫着老子手了！”

周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能是选调。”

汗一立起来，手里攥着的匕首沾了的汗。两秒钟后，门锁缓缓旋动了，旋动到底，门忽然被打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张铮的特工本能已经远远超过了方淮的反应速度，他将手中的匕首朝着那人的脖颈插了过去，却不料来人比他更要捷，闪躲过，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向里挫去，另一手持枪直接上了他的太阳。

这人力气很大，方淮本挣不过。然而黑暗之中，这影却莫名熟悉。方淮手腕被挫，虽然没有痛感，但骨节受挤压的知觉让他忍不住低呼一声，下一秒，那施加在手腕上的力度骤然撤去了。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那个人发现了这个房间的门锁被撬，没有立刻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凭借直觉，这位不速之客就是冲着这个屋子来的。他咬咬牙，从腰间抽出匕首，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门后。

五分钟后，两个人终于从积着厚厚一层灰的肄业生档案中找到了杜子阳的那一份。方淮迫不及待地翻开那两张单薄的纸，上面记录着杜子阳的基本资料以及入学状况。在肄业注释那一栏里写着一行小字――“档案悬挂转移”。

男人惊讶地，“阿淮？”

册子抽出一个角度，隔着一薄薄的门板，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极轻，但是逃不过张铮的耳朵。

方淮盯着档案上空白的照片栏出神，那里曾经有一张照片，但是被抠走了。

男人有些无奈地叹气，“你说呢？和你一样。”

“也来查左灵芝的初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