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陆征带队出发。夏醇了干锅手撕包菜和

悦的样子，一把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嘴上摩挲了一下。

他迎向车亦：“你为什么不来参加葬礼？”

“还有欢喜，”小鬼难出明显的笑容，“因为吃了寿喜烧。”

夏醇看了看陆征的：“你都这样了还出去？我替你去吧。”

陆征拦住他的去路：“你去地下什么？”

小鬼微微偏着：“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

陆征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若是真的遇到危险，就算我跑不动，最起码还能给大家当个肉盾。”

陆征吓了一：“你从来不抱他的吗？”

夏醇被他的笑容感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你能记得另一个形态时的事情？”

车亦满不在乎地哼笑一声：“死都死了，形式有什么用。我会替他们守住这个地方，这就行了。”

夏醇一本正经：“孩子不能老是抱着，会惯坏的。”

夏醇站了起来：“他比我懂得多。”

眼看对话要变成爸育儿经，夏醇急忙告辞。陆征叫住他说：“晚上我要带人去巨木那边清理眼球，顺便去仓库搜索物资，留在基地里的队员不多，你帮我看着点。”

陆征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正要学夏醇的样子摸摸小鬼的表示好感，小鬼抬挡住他落下来的手臂，转抱住了夏醇的，怎么都不肯放手。

夏醇心说虽然小鬼以前也喜欢这么抱过来，但都记得他的情况，很快就会放手，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揪着小鬼的后领子，提小猫一样提起来。

陆征陷入沉默，直到车亦走出很远，才仰看向教堂上方醒目的十字架。

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想出一句“你也一样”，最终还是没来得及说出口。陆征自嘲地笑了笑，余光瞥见车亦从最后的建筑物方向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夏醇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在手指即将抽搐之前收回手。

指尖一片柔，夏醇的口被无名气填满膨胀，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似的。他半蹲下来看着小鬼的眼睛，拿出最正经严肃的表情：“为了能陪在你边更长更久，我一定会保证自己健康平安又长寿。”

夏醇耳畔响起一声哀嚎，队长堵在门口想要挡住虫人的影从眼前一而过：“……你，注意安全，一切小心。”

陆征按住他的肩膀沉声：“别再那么了，我们现在不需要……”

“老大，”车亦不无厌倦地打断他，贴在他的耳旁，“你喜欢负罪感就自己一个人当罪人，别把这种感觉强加给别人。刚刚参加完几个兄弟的葬礼，你该不会转就认为天下太平了吧。”

之前发饮料的大叔经过，听到他这么说，立刻附和：“没错，尤其是男孩。我儿子小时候就是被他妈惯坏了，一直都很任……”

车亦用一种“这还用问”的眼神回应他：“人关在那里，总得有人问问他们还有没有同伴之类。”

陆征微微睁大眼睛，竟似有些受若惊，嘴动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夏醇以为他该说的都说完了，便带小鬼离开了。

陆征远远看着这副温馨美好的“父子”相画面，内心满是感动和憧憬，仿佛清晨的阴霾都被驱散了。他拄着拐杖来到夏醇跟前：“在给他讲人生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