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书架上取下了四本黑色的书，放到桌上，然后又走向房间的一角，蹲下去开一个柜子。

天一坐在椅子上，从容地为其鼓掌：“不，这不是法律，而是正义。”他终于出了微笑：“法律只是工，写在纸上，为强权者服务，随时可以使用、修改、废除；但正义，其意义远不止如此。”

“我没有疯，疯的是这个世界。”

继续着刚才的话，天一说：“所以，人类也是一样的，以任何一个普通人类的观点出发，只有他自己才是其人生唯一的主角，其他人，无论再怎么抢眼，也不过是角罢了。

外面是天空阴霾，北风凛冽，只穿着衬衫西装的天一明显有些打哆嗦。

他将铁桶放在地上，拿出一个煤油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一本书。

而正义也就成了很主观的东西。乱世中成长的孩子，盛世中成长的孩子，贫民窟里长大的孩子，王公贵族的后裔……接到不同的层次，被灌输不同

鲸鸟警觉地后退了半步，枪口跟着天一的动作，毫无偏差地指向其。

“你究竟要干什么？”虽是这样问着，但鲸鸟还是替天一把门推开了，随后跟着他一起走出了书店。

天一从柜子里拿出的是一个铁桶，他一手夹着书，一手拎着桶，往店门口走去，“不介意的话，帮我开一下门。”

“对狮子来说，捕食羚羊就是正义，不然它和它的孩子都会饿死；对羚羊来说，逃脱狮子的捕食也是正义，不然它会被吃掉。在这种情况下，正义是自相矛盾的吗？不对，它们遵从的东西是一致的，动物只是依循着生存的本能而已，这是自然的规律，冥冥之中维持并运转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无法写在纸上的，是不容篡改与违背的。将其冠以所谓‘正义’之名，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我当然知。”天一单手托着腮帮子，镇定自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天一站起来。

“哈哈哈哈……”鲸鸟居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种人居然跟我讲起法律程序来了？”

天一没有笑：“原来你也知自己的行为不合法。”

“随你讲好了。”鲸鸟摸出一副手铐扔到桌上：“你自己上还是要我动手？”

“既然知我会来，却没有事先逃跑，说明你要么就是已有了认罪的觉悟，要么就是彻彻尾的疯子。”

鲸鸟此时已经放下了枪，他看得出来，天一本没有逃跑的打算。

“你有逮捕令吗？”天一完全不为所动。

鲸鸟瞬间收起了笑容，从枪套里掏出枪来指向了天一的眉心：“这就是我的法律！”

鲸鸟握枪的手依然坚定：“那么就请你趁着还没被正义打爆脑袋之前，乖乖把手铐上，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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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这也不过是一种高级的虚伪罢了。”

天一不紧不慢地走向了边上的书架：“但我得说，正义，是最令我厌恶和作呕的东西，那不过是人类的一种错觉罢了。”他伸手指着鲸鸟：“你恪守着一套广义的德理所衍生出的是非善恶观念，用‘正义’这两个字自我眠，将其变成信仰，使自己相信，出的每一件事，每一个选择都是正确的。

鲸鸟回：“哼，你知我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