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的铁骑,全在当朝皇帝的一念之间。”
“如果遇到个明白事理的,仅用军队zuo守卫疆土的砝码,百姓自可安居乐业;但若碰上个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的,战事频繁百姓生活亦是苦不堪言。”说及此,侯录事的眉mao也不禁皱了起来,“王淳,我问你。你若zuo了将军,是听小皇帝一人的话,还是听这天下百姓心里的话?”
他第一次唤王淳的姓名,神情亦是严肃之至。
“自然是听这天下百姓心里的话!”毫不犹豫的,王淳答dao,答案掷地有声。
“若庙堂上诸公一致要你去听小皇帝的话,你当如何?”
“据理力争。”
“若是争不过呢?”
“辞官!”
侯录事笑了。
“傻小子就是傻小子,怎么动不动就要辞官?像你这样的话朝廷上诸公岂不是要走没了?”侯录事敲敲他的tou,笑dao,“须知这世上,有谋,有经,有权。凡事皆有权宜之计,譬如你行路遇到块大石挡路,你推不动,绕不过去,这路难dao就不走了?你必要去找个能碎石的办法,虽然要花上一些时间和力气。但路却通了,后来人也可因此得益,你的辛苦便是值得的。……经权之术,是你以后当多学的。”
这一番话王淳亦是tou一次听,句句有理却又句句似懂非懂,他茫然的点点tou,末了又问dao:“该去哪里学?”
侯录事几乎是本能的望了顾老兵一眼,无奈的摇摇tou。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第一次带着王淳进入那红墙琉璃瓦的大内gong廷时,傻小子死活不开窍。粪土之墙在此,纵使自己聪明胜过诸葛又如何?
“多想,多看,万不可意气用事。”亦是无法,侯录事只得提出自己的忠告,“小不忍则乱大谋。”看王淳一脸懵懂,他又补充dao:“你就想,一旦你辞官了,接替你位置的是个油盐不进只会溜须拍ma的废物,你就得扛起这份责任来咬紧牙关ting住,再不济你也要选定个接手的人,你才能走。”
“哦。”这话通俗,王淳懂了,恍然大悟的点点tou。
“还有一句话要送你。”侯录事深xi一口气,拿起筷子轻轻击打着节拍,漫声yindao:“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语调悲怆,似是沉浸在年轻时战场厮杀的往事,一旁的顾老兵听他yin此句,也不由摇tou叹息。
“小子,记住,不guan小皇帝怎么说,内战和主动挑起的战争,在百姓看来都是痛苦。”侯录事望着王淳刚毅的脸,轻声dao。
48.乌衣巷(二)
乌衣巷的小院里,牛肉是上好的腱子肉,炖的又烂又ruan,夹起一块搁嘴里,卷着she2tou打着hua就溜进了嗓子眼儿,带着nong1郁的酱香,真不枉张记的老字号;酒不是陈年的花雕,喝到嘴里辣辣的,却甚合顾老兵侯录事这年纪人的口味,加上被gungun的开水tang过,更添了几分诱人的香气,肉nen酒香推杯把盏,便是神仙也要羡慕的快活日子。
有人醉了,有人醒着,有人却半醉半醒的开始说胡话。
侯录事眯feng着一双眼,看着王淳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个满面通红,心里便有了三分数。虽说一向是顾老兵和这傻小子亲厚些,但他这个旁观者冷眼看着这小子长大,他的脾气又怎会不知?今天这酒喝得闷了,看来傻小子有了心事。侯录事用眼角看看已经醉倒在石桌上打鼾的顾老兵,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