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出的拒绝并不是为了吊对方胃口，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二人能够暂时不见面，各自冷却一段时间。

卫黎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腕。

卫黎锐地感觉到对方微妙的变化，一时有些慌了阵脚，急：“你别……”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农家乐饭馆和森林自助烧烤的交界，被建筑物和森林阻隔出一个人迹罕至的位置，倒是让二人可以放心对峙。

“为什么不可能？凭什么不可能？！”卫黎欺而上，一点一点近他，“除了他妈我不是女人你拒绝我的理由

程泽自然不是要上厕所，他只是觉得没法在那个环境待下去了。

程泽说完却是表情不变，边朝他走边：“回去吧。”

“程老师，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卫黎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脸，但是被对方偏躲掉了，他失落地放下手，“程泽，我喜欢你啊……”

谁知这时卫少爷却见插针：“酒酒说得非常对~程老师，最重要的是要彼此相爱啊。”

卫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口，然后施施然地嘱咐两位不自觉的盟友：“你俩乖一点，舅舅也去上个厕所。”

卫黎闻言惊讶地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会收到这么有攻击的答案。

对于卫黎说什么都能牵扯到他避之不及的那个话题，程泽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恼怒自己的反应。

程泽被他语气里的深意弄得面红耳赤，只好暗自稳了稳心神，站起：“我去洗手间。”

爱情是什么？至少目前来说，程泽都不觉得这是他们二人不可或缺的东西。

程泽对这句话就像是孙悟空对紧箍咒一样避之不及，但他看着青年脸上迷茫又受伤的神色，终于出一个苦笑：“卫黎，我求你别这样。”

不敢与对方对视、躲开一切可能的肢接、对对方的调戏之语感到无措……这简直就像是拒还迎的小姑娘。

他的声音干涩，像是在遭受莫大的痛苦。

他转过，平静：“跟踪显然也不是。”

程泽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我只是喜欢你啊……”他轻声，坚持不懈地伸手去摸他的脸，这回对方终于纹丝不动地任他摸了，他轻柔地摩挲着对方的脸颊，连表情都沉醉了几分，“程泽，你接受我好么？你……分明不排斥我啊。”

程泽面无表情地惊讶了，七八岁的小朋友对“情侣”这一次理解得这么透彻真的不算早熟么？！

但是显然，卫少爷觉得自己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一般来说是的。”酒酒小学究似的晃晃脑袋，“最重要的是要彼此相爱。”

但是为什么昨天就那么答应了呢？他扪心自问，无法拒绝东家杜哥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却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侥幸心理――也许卫黎已经放下了，而他也不会失去这个朋友。

程泽直到昨天才意识到，虽然他们相识不过半年多，但卫黎却已经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大举倾入了他的生活。

一故作轻佻的男声传来，程泽却是连回都不用，就能想象到对方的表情。

程泽闻言脸色一变，退后一步冷声：“不可能。”

球球严肃：“情侣是指一男一女，我们都是男的。”

程泽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一样，回过冷冷地笑：“我怎样？卫黎，这话应该由我来说。”

球球似懂非懂地点点，然后征求小伙伴的意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