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就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嘶哑大笑。

那是数百年后的尤涅斯他自己。

是谁？是谁在说这些？

“啊――！！”

“咝咝――咝咝……”巨蛇从曼德提拉斯脸上爬下，死死盯着尤涅斯扬起了。那一瞬间尤涅斯的脸色比西利亚在战舰上时还难看，简直都有些发青了：“幽……幽空王蛇……它怎么还活着？！”

幽空王蛇高高仰起，浑黄的眼睛里闪出毒光，仿佛有种无形的箭瞬间刺进了尤涅斯的眼窝。整个世界顿时开始旋转，所有画面都像漩涡一样越来越模糊，天空在无声的巨响中轰然坍塌迎面砸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他骇人的白骨面中传来，黑的眼眶中突然探出一条巨蛇――只见它黑中带绿硕大无比，蛇向周围摆动几下，紧接着向尤涅斯的方向猛然一顿！

拉斯长老的声音仿佛是从腔中震出，发音晦涩难辨：“这些年你瞒着长老席了很多事，现在是清算的时候了。”

“你杀不了我，”尤涅斯缓缓退后，“你杀不了我，没人杀得了我……”

尤涅斯环顾周围，只见前有海因里希虎视眈眈，远有奥斯罗德狐假虎威，红蚺里必定还站着一个虽然没脸，但必定在伺机而动的西利亚……他一咬牙，沉声：“我可以在现有分上多给你加三成，曼德提拉斯大人。你觉得奥斯罗德这个蠢材真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吗？他连奄奄待毙的联盟都不敢招惹你知吗？只有我们的合作继续下去，才能有人源源不断给你带来资源和利益！奥斯罗德是绝对无法到这一点的！”

长老冷冷一笑：“很可惜，我可以。”

“……”

“我丝毫不怀疑。”长老说，“但尤涅斯，你搞错了一点。”

但红蚺机甲内奥斯罗德的脸色变得比他更难看。

“因为他本来就打算好了。他甚至不屑于在离开时通知你一声，他是个真正背弃了你的叛徒。”

“你死以后暗星堂并不是只剩下奥斯罗德一个人，就像我可以选择的也不只是奥斯罗德一样。你只是为我掠食的猎狗，打猎多的时候可以奖赏、喂食，但如果猎狗自己偷吃太多，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外面等待我用的猎狗还有很多。”

那一刻尤涅斯的脑海中完全空白，只有一幅陈旧的画面带着尘灰，从记忆深缓缓浮起：那是数百年前的他跑过长廊，时光在上留下跃的斑影；他冲到尽一扇房门前，砰的一声冲进去，只见眼前是空的冰冷殿堂。

年轻的尤涅斯回过，满是愤怒的目光在及后那黑影的时候突然顿住了――那个人形高大面容冷漠，面孔因为仇恨而扭曲，瞳孔中带着血腥的恨意。

“此地的驻守者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后说，“他抛弃了暗星堂，跟一个沙漠旅人去了远星。”

荒漠上

尤涅斯尖利的声音猛然顿住。

“区区一条蛇――”

尤涅斯怒：“难那些事没经过你的默许吗，曼德提拉斯大人？！与其说是帮奥斯罗德出手，不如说是对现在的利益贪心不足，想连我那份也一起吞了吧！”

尤涅斯的脸色变了。

站在机舱门口的西利亚回对他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了然。

“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