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只见到你……”

“你也是――？”

加文微微一笑，心念电转，支离破碎的黑色机甲立刻抬手，呼啦一声把技师扇飞了出去！

那老人满面沧桑一白发，但材相当魁梧，闻言哈哈大笑，声音中有雄浑的底气。

“……只有我一个人，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你是谁？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怪物？！……”

“这有什么奇怪的？”加文收刀回鞘，随意：“宇宙这么大，你永远也不会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也许哪里就有和你一样的人，只是暂时还不知罢了。”

拉斯加德。

少年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刚一动作就被老人重重一剑拍倒在地：“懦夫，你要学的东西还太多了！从此以后就跟在我边学习，听到没有！”

“加文。”

我又是什么人呢？

技师心里油然而生一敬佩之情――真是条汉子啊！

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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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闭嘴！”少年立刻被激怒了，声嘶力竭大吼：“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放我离开！……”

技师在空中优雅的飞行了十几米，随后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半晌他鼻青脸的抬起，鼻下拖出两行血：“我招你惹你了？！”

加文手腕猛然发力，呼的一下把军刀狠狠了回去。拉斯加德向后踉跄半步，也没有再攻击，目光中有些茫然：“为什么你也……”

“那又如何？你我也一样是人，吃喝拉撒起居住行，跟其他人有什么分别？”

少女尖利的声音仿佛隔得很远，恍惚朦胧而不真切。加文重重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满眼迷茫。

“不好意思，”加文诚恳：“方向没对准，咱们再来一次？”

“蠢货，你以为你有多特别？一样是吃喝拉撒睡的普通人罢了！拿那些微不足的痛苦借口往黑暗里走，真是个天真的懦夫！！”

……

拉斯加德：“……”

他看见的历史循环往复，仿佛列车靠站后再一次鸣笛上路。故人已消失在远去的站台，所有的离散与悲喜都尘封不见，只剩他茫然的坐在车上，面对下一段没有尽的重复旅程。

他往前走去，风裹挟着烟尘从脸侧刮过，渐渐竟幻化成漫天遍野呼啸的黄沙。恍惚中他看见远盛开的大片碧血，一个裹着麻斗篷的老人仗剑而立，剑尖所指的方向，是一个满面戾气的少年跪在沙上。

“……你是什么人？”拉斯加德高声。

“你们表示感谢的方式有点出人意外。”加文冷冷，手腕用力“刺啦――”一声开对面的军刀。

拉斯加德趁机起，二话不说又一刀砍下，“铛！”一声重重撞在加文迎面劈来的刀刃上。刹那间两人目光对视，交错的手臂上同时暴起青，两柄刀都因为互相压迫的巨力而微微发抖。

加文没有回答。

加文哂然一挥手，转从横倒的机甲上一跃而下。拉斯加德追了两步，只见他也不回，把长刀搭在肩膀上。

――我是什么人呢？

“你那技师不是我的对手，你也不是。但我现在放你一，作为回报你们这就离开赛场吧，别再节外生枝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翡冷翠，”少女视着他，“翡冷翠・拉斯加德。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