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周围静悄悄的。海因里希盯着加文，凝固已久的思维开始缓慢转动：难他没有恢复记忆？那些片段和画面难只是在脑干受刺激时短暂出现，一旦刺激消失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个动作熟悉得让海因里希心脏漏一拍，不自然：“好……好，你先休息吧。”

――以海因里希的经验来看，什么事情一旦牵扯到艾德娜，那就等于牵扯上了无限的诡计和阴谋论。

“没有，”海因里希立刻下意识说：“还没有。”

这时他已经从狂热混乱的情绪中挣扎出来，勉强找回的那一丝理智开始让他患得患失：这个人真是加文・西利亚么？会不会有万分之一……不，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其实不是？

那么这些记忆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是西利亚在灵魂折时自带到这个的记忆碎片，还是艾德娜事先输入的一段程序？

这个女人深知西利亚对他有多重要，为了防止他拿到凤凰的驾驶舱，她很有可能复制出一个西利亚，事先注入某些假的记忆程序，让他误以为元帅已经复活，因此放弃用西利亚的DNA来繁衍后代的想法。

加文仰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的缓了一会儿，沙哑问：“你的问题解决了吗？”

“……”海因里希把他放到扶手椅里，退开半步。

属问了愚蠢问题的皇帝，倒像是被人觊觎了偶的Alpha。

“所以我们现在要确定那些记忆是真实发生

海因里希充耳不闻，一把抱起加文向外走去。

“您的担心是很有理的，”书房只剩皇帝一人的时候，狴犴倏而化作光脑飘了出来：“联盟的灵魂折技术从没在史料上留下任何记载，到现在也只是传说而已。”

他耳朵里嗡嗡响，脑昏昏沉沉，一切行动都出于下意识的本能。等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站在寝殿里，加文终于在他怀里停止了干呕，疲力尽问：“你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什么？”

海因里希没走多远，习惯的看到书房就进去了。女官看皇帝满脸失魂落魄的走进来，还以为他对那个Omega军校生求爱不顺利，立刻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还贴的带上了门。

“……但我感觉他就是西利亚，”皇帝喃喃着，“当他看着我的时候，就像西利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这听上去有些扯，但以艾德娜的行动力她是什么都能到的――那么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拥有虚假记忆的复制品，还是在灵魂折中丢失了记忆的元帅呢？

“……”加文表情难以言喻，目送皇帝同手同脚的走出了门。

“拿出凤凰的驾驶舱？”

加文手指用力按眉心，半晌无奈的摇了摇，叹着气问：“我能不能休息一会？”

研究员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找死，几个同事忙把他捂住嘴一把拖了下去：“不不陛下，他不是那个意思，所有问题都已经搞清楚了……”

――这不能怪海因里希疑心病太重，毕竟死而复生的事太过玄乎，何况加文・西利亚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也太关键了。

他转走了两步，又回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就生生止住了；紧接着他又转往外走，到门口时因为动作僵，手腕“砰！”的一声撞到了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