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生出的再不是他熟悉的那株，哪怕违仙宝造化之，引来电闪雷劈，他也要试上一试。

然也仅止于此。

有这颗草籽，说不得，仙灵草可以复生。

水雾散去，湖面趋于平静。

可惜没有现成资料给他参考，也没有哪个凝成灵的修士可以现说法。即便有，想必也不会理他，一拳轰飞他倒是更有可能。

赤足踏在水面，缓慢行至岸边，灵光缠绕，一件黑底红纹的宽袖长袍已披在上。

抬起双手，如羊脂，色如白玉。之却似顽石，冷似冰，坚如铁。只因他本为石，内淌的不是红色血，而是金色玉髓。

气海之内，一块漆黑的石子浮于正中，表面金纹频现，恍似火轮驱散混沌。一颗碧绿的草籽隐在石后，周红光缠绕。

李攸悬于湖水之上，两灵气环绕周，静谧，悠远，似与天地为一。

归结底，这便是因果。

思及此，石心一颗也难免火热。

不知出了何种变故，仙灵草消散之时，竟留下一点灵念，存于他的气海之内，化为一颗草籽。

化之时，诸多灵念入，机缘巧合，许多未曾知悉的仙宝秘篆存于脑海。

一饮一啄

蒙蒙。

与天争，与世争，与大争！

借助仙灵草的传承记忆，李攸对仙宝灵药的了解远胜三界修士。人皇、妖王、巫帝都未必是他对手。

七百年的交情，七百年的相伴，两辈子，只有这么一个交心的朋友，有希望，李攸绝不轻言放弃。

“仙灵草？”

没有呼，没有心，非人非妖，说是灵，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收回灵力，李攸的心情有些复杂。

对整个世界的运转，三界修士的实力如何，世俗王朝的势力分布，谁能惹谁不能惹，谁见了就要绕走，他仍是两眼一抹黑。

这颗草籽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却也有些陌生。

不，不对。这并非伴他七百年的仙灵草，只是一颗草籽，一缕灵念。

魂护草，草竭力以报。

苦笑一声，李攸定下心神，察觉气海中隐有波动。

压下激动，李攸分出一灵力，小心穿透绿光，仔细探查草籽。

七百年，他无意修仙，却因伴仙草渡劫之故，平白得了一修为。

这是？

至于复生仙草所需的灵土仙壤，此已散，他便入世！

合眸内视，顿时一惊。

困于石中七百年，不闻、不言、不见，只能以灵识与仙草交，如今得回五感，难免有些不适应。就像一个习惯在南极生活的人，突然被空投到赤地区，不适应是正常，适应才是奇怪。

李攸盘膝坐下，动作间十分僵。对他而言，两条走路，未必比一块石翻来得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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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仿佛宇宙深渊。

“这就是灵？”

熟悉的是灵力，陌生的是感应。

两者之间，一绿光半隐半现，随着灵气不断转。如一条丝带，将石子与草籽连在一起，共生共存。

李攸张口，嗓子干涩，声音沙哑，一句话说得极为艰难。

这些暂且不提，只说仙灵草助他凝魂成就灵，本该散灵消，灭于世间，再过百年，天地灵气方可育出草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