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岳凝神屏气，他用光了所有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蹿起来。

简直了……

河沟里被两人溅起的泥水落下时，墙内响起成片的嚷骂声。

黑暗中侯岳两只眼睛因为憋气憋的冒光，又大又亮，看着特别吓人，刘五拍了拍他说：“呼。”

侯岳自己给自己数了一下，多的时候一口气能连打十四个嚏，打嚏打到大脑缺氧，零碎的星光愣是看成了星光璀璨。

排水沟两侧是半人高的堤，残破不堪，刘五拽了两次才把侯岳从臭河沟里拉上岸。

出了城，到都是田地，盛夏时节，正值农忙，黑暗中谁也分不清河两旁种了些什么，但是空气逐渐清新起来，气温也降了几度。

助侯岳的手，原地起，侯岳聪明的在他起时，另一只手捞住他的腋窝，随后两个人“窟嗵”一声，抱着跌进墙另一侧的下水排水河沟里。

现在这感觉，跟掉进化粪坑里没两样儿！

他感觉侯岳一只胳膊抖的有点厉害，排水沟直通县城外，河一侧是火车站繁华地带，另一侧是平房区。

等一切过去后，他希望站在匹的位置。

“说话！聋了！”侯岳非常懊恼，刘五的沉默，看在他眼里就是不信任，懒得讲。

他边起边架起侯岳，他摔下来的时候下面垫着侯岳，他只是溅了一的臭水，侯岳估计摔的不轻，被河沟里的石砖块硌的也疼。

“跑不远！追！”

他们是不同的两种人。

刘五选择沉默，三言两语本说不明白，而且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跟侯岳讲自己那点破事。

他俩相差的距离原本就够远了，中间像是横亘着光年那么长，能额外产生距离的一切信息他都不想说。

到那时，他想他差不多有勇气吐槽一下自己的‘那些年’。

刘五伸手拽了侯岳一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乌漆嘛黑的，两人深一脚浅一脚，侯岳明显受了伤。

两人一样臭气熏天，走在一起是双倍的臭气熏天。

刘五笑笑说：“把你扔这儿，你不怕！”

“通知低儿，快！”

“玛德！智障！”

“！你他妈得罪谁了？”侯岳嚏见少，大脑清醒后，自动离刘五远了点。

等死胡同里安静到只能听见招待所房间开窗声，和隔人家狗吠的声音，刘五才慢慢起。

黑暗和渺无人烟给了刘五安全感，他问：“鼻炎么？”

侯岳抬胳膊没好气的挡开刘五的手，骂：“！”

侯岳像是被点了呼开关一样，长长呼出一口气：“呼~~~”但是没敢往里气。

上散发出的气味儿不止臭这么简单，酸臭刺鼻又刺眼，简直就是毒气般的存在，侯岳能正常呼后一直在打嚏“阿秋！啊！秋！啊~~”

刘五四扫视，如果是他一个人，去哪都无所谓，现在他有个大拖油瓶，而且是个过鼻炎的拖油瓶，如果不找个地方给侯岳洗干净，这人的嚏弄不好能招来杀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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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不能更惨！

两人沿河边往城外走了很久，直到路灯遥遥相望。

刘五按住要起的侯岳，这会儿他俩一人一只手支在恶臭的泥水里，保持仰面朝天，脖子以下全浸泡在河沟里。

“空气过，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