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啸东一听，却是不由得笑出来，往后一仰靠坐在了椅中：“兴许会有呢！”

对于这样一位只知干活吃饭的学生，葛啸东后来也失了耐，索脱下一斯文外，把顾云章抱到桌子上同自己面对面的坐了，然后就掀开对方的衣裳，探凑上前一顿痛。顾云章被他的浑发，十分难受，煎熬片刻后忍无可忍的说：“我又没有！”

葛啸东又问：“你到底是多大了？”

顾云章见他嬉笑脸的看着自己，眼神十分下作，和往日对外时的那种俨然态度全不相同，好像一只大妖怪在背地里现了形一般，就厌恶的把扭开，不去理他。

葛啸东听他满嘴跑火车，就停止询问年龄，转而关怀起他的家人：“你那双亲是什么时候没的？”

但是葛啸东并未继续追问，他美滋滋的坐正，抬手一拍自己的大：“云章，坐上来，咱们继续吃！”随即不等顾云章回答，自己先哈哈笑了两声，同时又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葛啸东教出了乐趣，暗想平常学生爱的是红袖添香夜读书，我这老师讲的却是温香玉抱满怀；虽然是个带把儿的，不过要论相貌，恐怕还要远远胜过那些红袖呢。思及至此，他便对顾云章奇货可居，疼爱起来，给他好吃给他好穿，并且将这先生的事业进行下去，开始教导他写“葛啸东”三字。

葛啸东见惯了他这恼火别扭的模样，又因他生的美，恼起来也别有一种可爱，故而并不生气，只伸手把他从桌上扯了下来。顾云章站在地上，见葛啸东翘着二郎端坐了，意态悠然的审视自己，就深感不安。

顾云章无可奈何，只得着走上前去

顾云章随口答：“十四。”

顾云章很懵懂的摇了摇，轻声回答：“养我吗？没有人养我啊。”

顾云章吓的后退一步，抬手捂住了口：“团座，我这儿还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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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啸东才不那个，当即就虎起脸喝斥：“快点！”

这回他连教了三天，写的满桌子是墨，然而顾云章拼死拼活也就只记住了一个“东”，“葛”字纵是写出来，也定然是缺胳膊少，而那个“啸”，就是死也学不会了。

顾云章这回茫然了：“不知。”

没出过纰漏。而葛啸东并没有打人的瘾，故而也就暂停拳脚，和平生活。

顾云章点了点――新制的夹袄的确是比夏天的衫子大了一号，子更是长了一截。但他那姿很秀丽，长的这样快，也依旧还是瘦条条的弱模样。

“你是不是长大了一些？”葛啸东忽然笑问。

葛啸东一挑眉，以为他是不和自己说实话：“那是谁把你扶养长大的？”

葛啸东看他那神情很诚恳，就一时摸不准这话的真假了：“那你很命大嘛，居然没有被冻死饿死！”

他费了无数的功夫，终于教会了顾云章书写名字；因他每次先生时都动手动脚，故而顾云章学的也是十分艰难，一心只想下他的大逃走。

他这话说的三分调笑三分讥讽三分惊讶，另外还有一分随意，只是没有半毫的同情，故而顾云章也不动容，随他继续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