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找到了，”罗子庚放下望远镜，从背包中掏出一个远景镜给相机换上，对着某个方向认真地调整数据，略带遗憾，“他太狡猾了，拍不到他清晰的照片，只能拍到他边的人，那几个都是常跟在他边的，是他的心腹。”

“水下还有多少？”罗子庚问。

得慢，他们半天才到黄金礁林，这里自古而来海难频发，全因暗礁太多，这些暗礁落的时候会出水面，涨却都藏在水底，所幸船老大很有经验，纵着小船从一个个礁石之间穿过。

“嗬！”船老大满眼惊喜，“老弟你这个朋友懂得真多啊，得是个大人物吧？”

“想那么多干啥？国家就知收税，给你口饭吃了吗？这是海王爷赏饭，”船老大咧嘴一笑，拎着瓷蹲到罗子庚面前，“老弟，你是行家，你来看看，这是啥瓷啊？能值多少钱？”

“国家损失大了，”罗子庚感叹，“水下文物的保护工作本来就难，再被哄抢，本就压不住。”

“我很理智，”罗子庚拍了一会儿，收起相机，捡起船舱中一个老式望远镜对着不远气氛紧张的大船看去。

“多着呢，”船老大抹一把脸，捞过舀子盛满淡水从浇下，甩甩发，“这下面是沉船压沉船，龙骨都烂了，不知有多少艘，古代一艘船得装好几万个瓶子呢，我看啊，就算所有人一起来捞，还得捞一两个星期。”

“嗬！”船老大钻出水面，他腰上系着一绳子，爬上船后攥着绳子慢慢将一个大鱼篓拖上来，打开，三个青花瓷出现在二人面前。

达声多了起来，几十艘机船从四面八方来到这片海域，乱糟糟地停泊着，还不断有机船开过来，海面上一片浮油，在夏日阳光下反着刺眼的光芒。

孔信正在艰难地抵抗着晕船，瞥一眼带着厚实水垢的瓷，只见出的白色分洁白如玉，青花色调稀薄光亮，忍不住开口，“这是外销瓷的代表，福建德化产的德化瓷，以白瓷闻名，声如磬、白如玉，在国际上享有‘中国白’的美称，和景德镇瓷、景泰蓝一起被称为中国传统工艺三宝，康熙朝开放海禁之后，德化瓷大量外销，你看这个花纹，”他拿起一只大盘，“它虽然是青花，但图案画的是圣经故事，这就是外销瓷的典型，中西合璧，这是开放海禁之后中西文化交的结果，这种瓷在当时的国内基本没有市场，但是极受欧洲人们的喜爱。”

罗子庚看一眼明明晕船晕到脸色煞白，还强撑着手拿大盘爱不释手的孔信，苦笑，“嗯，大人物。”

“你在找潘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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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信神情严肃起来，“你在干什么？你疯了？”

孔信，“你卖给古董贩子，这三件，能拿到三万块钱算你本事大，送到国内拍卖行差不多三十万，送到国际拍卖行，嘿嘿，再翻个

“嘿，那你们说说我这三个瓷能卖多少钱？”

每艘船边都不停地有水鬼下去或者钻出来，每一次冒出水面，必然有新鲜瓷出水，带他们过来的船老大也穿好潜水服，带着设备下了水。

罗子庚在船舱中没有面，掏出相机从窗对准外面飞快地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