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三关面得意之色，深深地看了息栈一眼，从细细的眼角看到的小耳垂，顺着脖颈直往衣领子里瞄。

这柴九爷其实也是自作聪明。

“嗯，俺明白。”

“那你当初为何也要追杀那姓孙的一伙人？”

“嗯，这柴胡子下手也够黑，哼哼！想必是早有预谋要铲平老孙家俩兄弟，安插了眼线。”

这就属于两个绺子的“插签”负责稽查情报的那伙人都失误了。若是俩绺子因为这个开仗，插签的

只有那些散和过往商队，才可以随便出手打劫，也就有了上一回柴胡子和镇三关两路绺子同时盯上了一个驼队，结果临阵卯上了。

“呵呵呵呵，是啊！你个小崽子，办事儿真他娘的干脆利索，插人插得痛快，真中用！”

息栈将带至大掌柜侧，二脖颈撕磨，缓步并肩而行，上的人边走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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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势浩大的土匪绺子都是划分了势力地盘的。而土匪打家劫舍也不能随便乱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出山活儿之前要探路，打听哪一人家，哪一个村落镇甸，是吃的谁的“靠”。有“靠人”的村落，是不敢随便碰的；有“靠人”的窑，是不能随便砸的。

“小羊羔，你说当初孙二狗在大漠被人劫杀逃窜，是柴胡子下的手？”

，给你，着实让镇三关心里纳闷儿。

“我怎知？那姓柴的也不是个好人！”

“衔山是个邪绺子，不守规矩，在老子地盘上吃票，俺早晚是要收拾了他们！没成想竟然撞上了你……”

“想来是这样，这王小七约莫是拿了姓柴的银钱好，出卖自家主子，因此姓孙的追杀我，不是，是追杀王小七，差一点儿伤到我。还好，你的队突然出现，扫平了姓孙的残，救我一命……”

他以为镇三关早已从王小七这知晓了当日之事，殊不知此王小七已非彼王小七。他跟息栈这一通威利诱，反而了相。

求而不得，罢而不能，愤恨之下，不想让这少年的日子太好过，因此才想出这么个赠的路数。明着是送，其实是向野山的大掌柜叫板——这小崽子本就是柴某养了撒出去的眼线，跟柴某也有一，这样的破烂物件儿你还带在边，你镇三关不嫌丢人？

“当家的，姓柴的估计要记恨你了！他定的计策，许是想要占据衔山，却不想那孙氏兄弟都被我插了，衔山的人家当，自然也就归附了你！”

“唔，你也是土匪……你就不一样么……”

大掌柜随口给息栈白呼了几句，息栈脑子灵光，也就明了了这些绺子之间打打杀杀的内情。

息栈现如今忆起当初的故事，竟觉得有些好笑，大约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让他在大漠之中遇到了大掌柜，几经波折，竟然结为挚交知己。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那姓柴的不是好人，当家的可要提防着他！”

“呵呵呵呵，老子当然知他不是啥好鸟！土匪能是啥好人！”

大掌柜终究是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从上凑过，低声问少年：“柴胡子为啥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