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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戒尺，双手恭敬奉上。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殿中晚辈们表情复杂，恨不能自插双目。

一叶却有些不满：“可这样……师尊岂不成了我的师弟？”

一叶：“师尊教诲，徒儿一日不敢忘。”

景岳见几人说跪就跪，面色一冷，呵斥：“给我站起来！一叶，万年不见，你浑骨都了吗？！”

画中的他只有背影，但却稍稍偏出了侧颜。长眉入鬓，眼神锐利，白净如玉的脸上还沾着斑斑血迹。他青衫渗血，长剑倒提，剑尖已呈腥红之色。而他的前方，则是堆积如山的妖族尸，裂的大地早已被鲜血染透。

景岳：“那就闭嘴。”

景岳：“今日碧云钟又响，必然引得多方打探，但重生之事太过匪夷所思，我不想横生枝节。往后，对外可称我是你们找到的大利宗门之人，因此碧云钟有所感应，嗯，就说我已拜入一叶座下。”

这时，殿中唯一一位女风：“不若祖师就拜祖师为师，对外只说您得到了景元祖传承，如此即可隐藏真实份，又不必让师尊为难。”

景岳想了想便同意了，他也懒得在这件事上多纠缠。

一叶：“……是。”

景岳了语气，“你还留着呢？”

景岳微笑：“你难还有别的办法？”

景岳也知一叶难，可除此之外，他的份不好安置。

很眼熟。

景岳下意识地屏住呼，画中烈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犹记得那时他已是渡劫修为，只带了十余位弟子便上界山屠妖，那一日界山上暗无天光，血成河，而他们只为替被妖族残害的一众同门报仇。

一叶：“是二师兄。”

到十八岁以下。没想到，师尊竟然复生，现在想来，师尊就是那一线生机。”

没想到，竟有人记录了下来。

景岳随众人进入祖师阁，见空旷的大殿打扫得十分干净。正中央有一张供台，上面摆着景元祖的牌位和供奉之物，墙上则悬挂着他的画像。

景岳：“……”

说起来，蓝玉化成的这张脸，与前世的他只有三分相似，忽然见到过去的自己，景岳险些不认识了。

一叶“噗通”跪地：“徒儿不敢欺师灭祖。”

一叶：“妖劫乱世刚刚结束八千年，眼下的消息我们也不敢，于是对外说是寻找大利宗门之人。”

说拜师，那必然要出姿态来。

这不是一叶小时候调，他特意砍了灵木枝用来教训劣徒的戒尺吗？

一叶一怔，想起师尊最不喜别人没事就乱跪，心里既怀念，又温，老泪纵横：“师尊，是徒儿错了。”

其余诸人也只能跟着跪下。

几人相继站了起来，一叶看了徒儿云一眼，对方会意劝：“祖师，您若是拜入师尊名下，对外也要向师尊行弟子之礼，如此，对于师尊而言的确是大逆不。”

画卷留白一行字飘逸出尘，上书“景元人界山斩灭十万妖图卷”。

一叶：“……没有。”

画上没有落名，景岳问：“此画是何人所作？”

景岳：“原来如此。”

景岳一怔，心里依旧难受。他往两侧看去，大殿左右各有一张稍矮些的供桌

景岳：“……”总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