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说：“那为啥还一下课就趴桌子上睡？”小蕤的情况，柳川早就打电话跟他说过，家里其他人也都知，除了心疼，大家也想不出办法帮小蕤。

晓慧原来在新校区的时候，大分时间家里的饭也是柳川在或者从单位带，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柳川经常去小蕤和常帅住的公安局老城家属院，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晓慧问小蕤的班主任和各科任课老师，老师们都说小蕤好的，除了经常神有点不济，瞌睡多。

柳川和晓慧当时非常担心，怕小蕤和猫儿一样是生了严重的疾病却不告诉大人，柳川带着小蕤去县医院了一次全面的检，结果证明，小蕤除了重偏轻，其他都很正常。

小蕤好像看出了柳川是放心不下他，他狼吞虎咽地几口把一碗稀饭喝光，一抹嘴，对柳川说：“三叔，你只去吧，我哪儿有恁气，您都是叫俺妈给吓哩了，我就是小时候发过两回烧，叫俺妈一说，就成了先天老瓤了，我自己知，我好着咧。”

小蕤原来的成绩非常好，正常情况下，他考试排名都在年级前三十，这和猫儿的成绩差不多，猫儿如果语文不是超常发挥，基本也就是这个成绩。

柳川和晓慧抽时间去学校看过小蕤好多次，发现小蕤真的像老师说的，神不好，柳川和晓慧去的时候，如果是下课时间，小蕤几乎都是趴在课桌上睡觉，哪怕没睡，也是趴在那里发呆，从没见他出去玩过。

不上学是不可能的，而小蕤可以说是柳家子最柔弱的孩子，这几年不时有学生因为承受不住高考压力而自杀的传闻，现在，柳川和晓慧除了想办法给小蕤贴补营养，还要经常从神上开导他，防止他钻牛角尖。

从荣高老校区到水文队，晓慧骑自行车差不多得半个小时，和原来到新校区相比，多了三分之二的时间，每一趟都多出二十分钟，对晓慧的生活影响还是很大的。

不过，晓慧和柳侠都知，柳川担心的，还不仅仅如此。

可今年暑假前的高二期中考试，小蕤退到了年级五十六名，期终考试，退到了八十八名。

小蕤摇摇：“我没埋怨你小叔，我知，是我独个儿不好。”

柳川和晓慧心疼坏了，小蕤这种情况，应该是被繁重的课业给压垮了，他应该是从理智上想努力学习，但受不了，神也不受控制地难以集中到学习上。

现在，如果柳川出去小半年，对小蕤肯定会有点影响。

柳侠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揽着小蕤的肩膀赔不是：“小叔不是那意思孩儿，小叔的意思是，你确实没其他人那么壮实。”

柳川如果不在家，晓慧基本就只能在单位吃食堂了，荣泽高中教师食堂的饭，和柳川以及公安局胖师傅的饭，本不能比。

小蕤垂下眼帘，瘪着嘴不吭气。

晓慧站起来：“好了好了，谁都不怨，都怨咱国家大学太少，孩儿们上个大学跟上战场一样，咱小蕤就是叫一天十三节课给使的了，我高三哩时候也因为上课睡觉叫老师提溜到外边罚过站，幺儿你那时候不也是有一点空就想睡嘛。”

三学生的学习和生活不受影响，荣高领导决定，让刚刚成为高三的这一届学生继续留在老城，晓慧他们这些高三年级的老师也都转到了老城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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